可他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事情又发生新的变化了——她竟然又要与另外的人成婚!这事在俗世闹得沸沸扬扬,连他这样的人都知道了。他那位兄长,委实惊世骇俗。
他心里是有些不悦的,她怎能在他想尽办法为她延寿的时候又嫁给别人!不过,总算还没真的成婚,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荀詹来时,桓姚在书房里作画,知夏在一旁随侍。
荀詹循着她的气息,找到了书房。如今通晓了许多世情的他,这次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很有礼地先叩了房门。
来开门的是知夏,迎头撞上一身白衣若雪,如天神般俊雅的荀詹,简直是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尽管不是第一次见荀詹用这种突然的方式出现,她还是没有习惯。
“荀先生!”她惊呼了一声,同时也引起了埋头作画的桓姚的注意。
荀詹?桓姚心里同样有些惊讶,她也弄不清楚,荀詹这次来做什么。按说,去年那次她都那样对他无礼了,以他的骄傲,应该是不会再来了才对。
荀詹走进房中,对迎出来的桓姚微微一笑。他从别的凡人那里观察到,男子对恋慕的女子是应该温柔可亲的。在他自己看来,他确实有努力做出笑的样子来。不过,因为他有些紧张,再加上对微笑这个动作很陌生,桓姚只看到他板着一张脸,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师长!”桓姚倒是笑得温柔亲切,宛如什么也没发生过。那笑容,与那如水中弥漫的星光一样的双眸,如一阵春风般吹进了荀詹心里。
他也跟着放松下来,带着几分愉悦道:“吾为你寻到了延寿之法,你与我离开这皇宫去瀛山可好?”
荀詹说这话时,眼中显而易见是期待。像在期待她的褒奖,又在期待她肯定的回应。
这样蒙头雾脑一句话,令桓姚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谁人不想多活几年呢,桓姚自然对此也是感兴趣的,对带来这个好消息的荀詹也是欢迎的。
“师长坐下来细说。”转头吩咐知夏,“去给师长沏些云雾山的松针来。”这茶是最顶级的贡品,不过三两,桓歆全拿到她这里来了。她平时闲来也喝一两杯,觉得甚佳,拿来招待荀詹也不算失礼了。
桓姚不觉有异,知夏却如临大敌,一听荀詹说要带桓姚离开皇宫,拔腿就跑出去派人给桓歆送信去了。
荀詹的神识察觉到知夏去做了什么,却并未放在心上,就算桓歆来,区区凡人难道能阻挡他不成。叫那桓歆亲眼看着桓姚跟他离开,也好死心。
听荀詹这一说,桓姚才知道他所来是为何事。
他说,如今楚朝的徐州发生了一场民乱,要让桓歆放弃剿灭,和平招安他们,不然,由这次屠杀所造成的业债,会让她夭寿十五年,以至于只有三十五年寿数。
“三十五岁?”桓姚皱了皱眉头,任谁被预言还有十几年就会死,心情都不会好。突然想起,司马道福好像也骂过她,活该她短寿。她如今可以断定,司马道福确实是知道她所在的这段历史的。那么,所谓因果业报,是真的存在的?
这场民变的导火索是桓歆要立她为后,的确是跟她有莫大关联,所以她会夭寿。若桓歆真的下令剿灭,那么就会有数万平民被屠杀,这样的罪孽,委实深重。
“那我三哥,他呢?他会不会夭寿?”桓姚有些急切地问,她突然想到,桓歆身为武将,之前的历经数场大仗,杀过的人也是数以万计,会不会也会遭到所谓的报应?
“他福泽深厚,又身负帝王气运,自然生受得起。”荀詹听到她关心桓歆,顿时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桓姚闻此言,莫名松了口气,又开始询问自己的事情。
“安心,吾自会有法让你长寿。”荀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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