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下,只能勉为其难抿了一口。花茶入口,如他所料,带着一股子花香的甜味儿,可茶水入腹之后,四肢百骸如被和风细雨滋润过的干田,十分舒爽。皇帝不由就着顾萱的手多喝了一口,最后甚至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罢了还舒服地喟叹一声,听得顾萱嘴角直抽。
“若陛下喜欢,臣妾日后再为您熬制,可好?”感觉皇帝圈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放松了力道,顾萱暗暗松了口气。皇帝习武多年,又正值盛年,若真强上了她,顾萱觉着以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真反抗不了。况且她现在有了牵挂,就算是为了儿子,也不能跟皇帝撕破脸,顶多在事后抽皇帝几巴掌出出气。
皇帝棱角分明的下巴支在顾萱的颈窝,整个人如同受了委屈,垂头焉脑的雄狮,有气无力地伏在顾萱身上,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后,就不做声了。
顾萱也不自找没趣地追问,就这么安静地缩在皇帝怀里,横竖浴池中的热水是人工活水,侍候的太监宫婢们都是熟手,总不会让帝后二人泡在冷水里就是了。
大约泡在热水里太舒服,亦或是皇帝的怀抱太过熟悉,顾萱竟不知不觉缩在皇帝怀里睡熟了,连被笨手笨脚的皇帝伺候着擦身穿衣晾头发都没给她折腾醒。
顾萱是被儿子哼哼唧唧的喊叫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被亲爹挟持住小身子的小家伙正满脸委屈地冲自己叫,看着委屈极了。
“宝贝儿不哭哈,是不是爹爹欺负你了?”顾萱瞪了拽着宝贝儿子的衣角,让宝贝儿子“寸步难行”又无可奈何的某无聊人士,伸手将委屈得眼眶都红了的儿子搂进怀里。
“咿呀,啊啊”小家伙叽叽喳喳地说着外星语,仿佛向亲娘控诉无良老爹的种种恶行。
“陛下也真是的,没事儿干嘛欺负儿子,看儿子委屈的。”顾萱拍掉凑上来捏儿子胖嘟嘟小脸的手,嗔怪道。
“话都不会说呢就会告状了,以后还得了?”皇帝抚了抚妻子柔顺的黑发,见她晶亮眼睛下的青黑之色虽未完全消失,可也减轻了许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了。“这些日子累坏了吧?好好休息几日,等养好了身子,再接见命妇也不迟。”
“嗯,横竖没什么想见的人,推迟些日子也无妨。”顾萱漫不经心地道,她虽不清楚皇帝今日反常的缘由,可想也知道跟那些不怀好意之人脱不了关系,索性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将事情挑明了说。相比于那些隐藏在暗处不知敌友的人,顾萱觉着她跟皇帝才是统一战线上的队友,必须坚定团结。
“可有人惹了你生气?”皇帝以为他的小皇后回到金陵后,会迫不及待地召见曾经的亲朋好友。而今看来,他似乎有些想当然了。
“没,只是突然发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罢了。”顾萱抱着自个儿玩儿的欢乐的儿子缩进皇帝怀里,满怀感伤地道。
“是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已为人一妻,并为自己诞下长子,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鲜衣怒马,高高在上的尊贵公主了。
顾萱歇了好几日,等身体养了回来,精力也恢复到巅峰状态,才开始召见那些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命妇们。别看这些人依旧是好吃好喝地养着,可实际上日子并不好过。家族赖以生存的田产农庄被驻守金陵的北队代管着,商铺更是如同飘荡在空中的肥鸭,任谁都能随便咬一口,他们的生活再优渥,又如何踏实得了?他们愤懑过,埋怨过,诅咒过老天不公,可身为亡国奴,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鸡鸭,又有什么办法?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还有个当上皇后,并诞下嫡长子的长公主殿下能指望。他们殷切地期盼着,帝后二人终于抵达了金陵,浩浩荡荡进了皇宫,正在他们准备了无数说辞,想着怎么引起长公主殿下的怜惜,达成各自的目的呢,却没想到几日过去了,宫里竟没有丝毫动静,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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