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掀,缩了进去,“快点上床睡觉,记得把灯关掉。”
尼沫蓝顿在原地两秒钟,随后推开了纪墨轩屋子的门,索性睡在了他的床上。
巴黎当地时间还不算晚,才八点左右。尼沫蓝睡不着,就拿起手机玩着简单的手机游戏。再一次看钟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她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却突然觉得有些发憷。这种感觉和安静下來的空间有关,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安静,神经受到了刺激,而开始紧张。
她努力的缩进被子里,不去想楼下空旷的教堂,不去想教堂四周一无所有的田园,不去想房间里上百个沒有照片的相框……可是……无济于事。
恐惧从心底滋长出來。
“沫蓝。喂,沒事了,沫蓝。”一个温暖的声音传來,在发顶之上吹着热气。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大声的喊:“救命啊,抚远,”
黑暗中的男人身体一僵,他不断轻拍的动作顿在那里。
尼沫蓝猛地抬起头,看见纪墨轩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在大叫救命。”纪墨轩的脸色有点阴沉,但语气还是带着安抚的味道。
尼沫蓝舒了一口气:“这里太吓人了,感觉阴森森的。”
“二战时期的巴黎作为不设防城市有很多需要庇护的本地居民,这个教堂就是其中一个据点,由于当时政府的投降,许多法国人背井离乡,我的老师是中法混血儿,他热爱历史,并将历史看做是一本巨大的预言书,他用他一生的积蓄买下了这个教堂,作为他的信仰,他去世的时候将这座教堂传给了我,他的儿子当时非常不理解,我也很不理解,但是后來,当我们看见老师的遗书时终于懂得了他的做法。老师不希望他对于历史的执著被他的儿子所继承,他想要将更多的未來留给他,而我,只是替他保管他信仰的人。我觉得这样做是合理的,并且尊重我的老师,所以,只要我还活着,这个教堂就是我的一件必须供养的事物。”纪墨轩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很累的样子,但是他还是说着这些故事,流水一样的回忆。
尼沫蓝听得迷糊:“那你老师的儿子呢,去了哪里。”
“俄罗斯吧,前两年还有联系的,后來就失去了联络。”纪墨轩又一次拍起了尼沫蓝的背,有一下沒一下的。
尼沫蓝却來了精神:“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都对你不了解。”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纪墨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从來都是一家族的利益为先,鲜少能活的自在的人。”
“这么说也是对的,”尼沫蓝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过,真的沒有想到你会将教堂用來做慈善工作,还收留了亚特这样的孩子,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会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光是善良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这个世界上就算一百万个人说你的好,可是唯独你介意的那个人说你沒用,你也是彻底的沒用的人。有时候证明自己真的很难。”纪墨轩微微张开眼睛,说着他的心里话。
尼沫蓝挑眉:“你介意谁。”
“应该不能说是介意吧,只是因为受限于他,所以想要冲破他的囚牢,找到属于自己的地位,这么说來,应该说是忌讳比较准确。”纪墨轩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他的睡意已经渐渐开始消散了。
尼沫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发现今天的自己有些感性,于是无所谓的撇撇嘴:“介意的人,在乎的人,忌讳的人……呵呵,貌似都是不同等级的呢。”
“现在你介意的人是……厉抚远,对不对。”纪墨轩无心的提及。
尼沫蓝身体一僵,仰起脸看他:“谁说的,我为什么要介意他呢。”
“刚才你吓得半死,一直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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