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琪把文件抱进去的时候,看到西双版纳、昆明的路线图,却一语不发,就转身离开。
“诗琪,”殷戈鸣连忙叫住了她,她的脚步停顿在门口,却沒有折返回來的迹象。
殷戈鸣只能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前。正要习惯性地落到她的肩上,她却本能地往后缩了一缩。脸色顿时黯然了下來,殷戈鸣看着她不说话。
“如果沒有公事,我就先出去了。”秦诗琪平平板板地说。
“诗琪,我们一定要这样下去吗。”殷戈鸣无奈,先扯起了白旗。可是秦诗琪丝毫沒有领情的意思,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从头到脚,无一例外,都带着殷戈鸣“豢养”的痕迹。心里又是一阵锐痛,仿佛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个深深的孔,伤口细密,却一直汩汩地流着,沒有停歇的时候。
她也想过原谅,她也想过宽恕,可是心口那一团最柔软的部分,却总是提醒着她过往的伤害。有些,可以忽略;有些,却无法原谅。
“我们出去旅游吧,好吗。就当散散心……”殷戈鸣头一次低声下气地说话,秦诗琪显然有些吃惊。
“我不想去。”但最终,她仍然只是回答了一句。那个清竹镇无限美好的夜晚,却给了她最最致命的一击。
她憎恨自己,从來沒有想过自己会怀孕。从來沒有想过……沒有想过,在她还完全不知情的时候,还沒有來得及为他高兴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他……
“你最近情绪不好,出去散散心吧。我们不要去太遥远的地方,就在国内好不好。比如厦门、北京、苏州……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秦诗琪却呜咽了一声,推开门迅速地跑了出去。殷戈鸣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她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想必又是泪眼婆娑。
可是,他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救赎。表面上,他和她似乎仍然停留在原地。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和她的心,已经隔着一个天涯。
冷俊珹的回來,第一次让殷戈鸣觉得轻松。
“诗琪,你沒事学什么减肥啊,”冷俊珹夸张地笑容里,掩藏下了满满的担心。
“呃……我沒有……”秦诗琪怔了一怔,本能反驳。
“还说沒有呢,骗鬼去吧。你看看,减到浑身都沒三两肉,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吃不上我的爱心大餐。”他笑嘻嘻地问着,秦诗琪勉强应付了两句,就回了房间。一扇薄薄的门板,隔开了冷俊珹,也同时隔开了殷戈鸣。
“戈鸣哥,可真有你的,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啊,既然定下了婚期,就好好地放走诗琪吧,你看看她的脸色,年纪那么轻,就不见了血色,”
冷俊珹把对戈鸣哥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來。
“我……我沒有定下婚期,那只是沈家单方面的意思。”殷戈鸣冷哼了一声。
“可是,当你不反对,假的也变成了真的。何况,你已经拖了这么久,不用我再次提醒你年龄上的劣势吧。馨妍表姐如果不想拖,你还能找什么借口推拒。”
冷俊珹一针见血地指出來,把他的后路也截成了一段一段。确实,他如果不想拖,大概只能干脆利落地说“拜拜”。
可是,以现在的形势,实在有些难度啊……
透过窗子投射进來的夕阳,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红。客厅里的一切,都仿佛朦胧了起來。万千点若隐若现的浮尘,仿佛是千簇万簇的针尖,夹杂着锐利的锋芒,密密实实地扎到了心上。他想要闪避,却发现四周都沒有了路。左冲右突,竟是找不出一条可以行走的小径。他何尝不明白,沈家最近逼得那么紧,甚至擅自在公开场合明里暗里的表示已经定下了婚期,就是想逼得他逃无可逃。
殷戈鸣忽然微笑了一下:“这个婚,我不会结的。”
九十度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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