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戈鸣坐进了车里,愧疚地看着秦诗琪的侧脸。不同于沈馨妍的浓妆艳抹,秦诗琪惯常不施脂粉。偶尔为了应酬所需,也只是淡淡地打个粉底。
她的脸,是极素净的瓜子脸,在夏日的月夜,眉宇间充沛了淡淡的光华。
“诗琪,不是的。”他无力地辩驳了一声,却提不出更强有力的证据,只能保持着车厢里的静默。
终于忍不住,他重又拉上了手刹,把她的脸扳了回來。
“诗琪,是我沒有安排好。”
秦诗琪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这是我自找的,我早知道,总有一天会來到的。其实,我应该算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觉得如何难堪。”
殷戈鸣觉得她的脸,悲哀到了极点。那个笑容,仿佛把流不出的泪,都浸润住了似的,让他的心里酸楚得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沒有什么的……”秦诗琪再一次强调,可是到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心脏却还忍不住痛了一下。仿佛是被最尖利的刀刃,轻轻地剖开了一个角落,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能想明白是一回事,感情上真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殷戈鸣咬了咬牙:“我知道说什么都沒有用,你……扣好安全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是我的秘密基地。”
秦诗琪一时沒有动弹,直到殷戈鸣发动了汽车,才机械地扣好了安全带,脸上还是沒有表情。汽车穿过了拥挤的主干道,繁华的城区渐渐地被丢在身后。
拐上了一条盘山公路,殷戈鸣的神情很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况。山路很窄,几乎很难交车。唯有在一些拐角处,可以容纳两辆汽车交叉而过。
一路上,根本沒有第二辆车经过,殷戈鸣清泠的面容,在月光下俊美如斯,又冷冽如斯。
如果不是对这条路很熟悉,这样的夜,一般人不敢开上山。
秦诗琪心里暗暗奇怪,可是今夜的遭遇,却让她一时无法好好地思考。
不管他把她带到哪里,她也只有跟着了。
那眉新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入了云层,这个夜晚的天空,黑得有些异样。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是一种纯粹的黑色,却仿佛带着光滑的厚度。
可是,黑色,往往代表着绝望。在秦诗琪胡思乱想的时候,殷戈鸣已经在路边停下了车。
“就是这里。”殷戈鸣平静地说,替她打开了车门。
秦诗琪疑惑地看着他,终于还是把手交到了他的掌心。穿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两边的树长得茂盛笔直,仿佛一直可以顶到云霄。
即使月华正好,怕也穿不透这茂密的枝叶。地上有着软软的草坪,秦诗琪的手心渐渐沁出了汗。
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殷戈鸣忽然站定,秦诗琪才看到一栋白色的小木屋,在掩映的大树中间。
“欢迎光临殷戈鸣的小窝。”殷戈鸣的声音,在夜色里充满了感情,仿佛是看到了一个久不见面的老朋友。
“这是……你的。”秦诗琪惊疑不定。
“是的,这还是我高中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地方。那时候,一个人从北坡那边爬上來。”殷戈鸣携着她的手,走近了木屋。
想起了往事,殷戈鸣的脸上,微现一丝赧然。不过,秦诗琪并沒有看见。木屋很小,也许仅能放得下一张床。
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锁孔处却还有光亮的痕迹。想必在不久之前,还有人來光顾过。
“这里……”秦诗琪有些迷惑,无法把他的豪宅,与简陋狭小的木屋联系起來。
殷戈鸣看起來,是个讲究吃穿用度的男人。平时的相处,也在在地表现出了这一点。
“是我的秘密基地。”殷戈鸣拿出了钥匙,锁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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