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戈鸣从身后抱住了秦诗琪的腰,她正看着窗外发呆。
“是啊,虽然这里美丽得像桃源,可是金窝银窝,都不如家里的狗窝。”秦诗琪勉强地笑。
“也该是……买棹归去的时候了。”殷戈鸣沉吟着说,“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感谢现代的网络技术,可以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处理公事。”
秦诗琪失笑,转身偎进了他的怀里。杰森亲自把他们送到机场:“殷,我很高兴你能够加入。
“谢谢。”殷戈鸣礼貌地说着,“以后多联络。”
“杰森似乎对阴鸠叔很忠心的样子……”秦诗琪上了飞机,才说。
“嗯。”殷戈鸣似笑非笑。
“墙头草。”邹饮恒批评。
秦诗琪吃了一惊:“难道你说,杰森也投靠过卢恩,”
“如果沒有他,卢恩哪有这么容易反水啊,”邹饮恒轻笑,“狐狸的特性就是这样,尽管阴鸠叔救过他的命。”
秦诗琪不寒而慄:“那……阴鸠叔真的是孤家寡人,”
“当然。”邹饮恒断然回答。秦诗琪顿时沉默了下來,盯着手里的杂志一语不发。殷戈鸣看到她的杂志半天都沒有翻过一页,替她要了一杯果汁。
“谢谢。”秦诗琪随口说,一侧头,才看到殷戈鸣的目光,正凝在自己的脸上。
“在担心,”他问。
“沒有。”秦诗琪迅速地回答。
“沒有,”他的手压在她的手上,“告诉我实话。”
秦诗琪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是,我担心你会像阴鸠叔一样,众叛亲离,到最后高处不胜寒。”
“放心吧。”殷戈鸣微笑,“我永远不会像他那样的,我有饮恒,有你,还有俊珹。你们都会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是。”秦诗琪闭上眼睛回答,微颤的睫毛,却泄露了她的惶恐不安。
殷戈鸣叹息一声,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站在机场的大门口,重又呼吸到了熟悉城市的空气,秦诗琪的眼睛在蓦然之间就湿润了。去意大利的时候,她是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去的。还好,大家都平安地归來了。她庆幸地想着,闭上眼睛再睁开。
“怎么好像你在祈祷,”面前,站着笑嘻嘻的冷俊珹。
邹饮恒已经取了他们的行李出來:“祈祷,”
“我是在感恩,感谢上天,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秦诗琪瞪了冷俊珹一眼,回头看向殷戈鸣,他唇畔含笑。
冷俊珹先送了邹饮恒回寓所,掉转车头的时候问:“去老宅吗,”
“不了。”殷戈鸣把头仰靠在后座的靠背上。
“郁伯一直盼着你能搬回去……”
“这里离公司近。”殷戈鸣截口。冷俊珹不再试图劝说,秦诗琪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到殷伯那天听到殷戈鸣留宿时,一脸的惊喜,忍不住想要劝说。殷戈鸣却摇了摇头,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心:“会连累他的。”
秦诗琪顿时默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來。
“血鸠”三个字,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沉沉地压在心上,让她呼吸不畅。好在狠狠睡了一觉之后,并沒有时间让她伤春悲秋,山一样高的文件,立刻把她所有的杂念都赶了出去。经过了长达一周的奋战,三个人才总算能够呼出一口长气。冷俊珹虽然尽心在做,很多事还是免不了积压了下來,殷戈鸣却已经相当满意。
当他们灰头土脸地从公事里探出头來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彼此都瘦了一大圈。
然后,殷戈鸣和邹饮恒飞赴日本,秦诗琪有心想要随行,还是忍了下來。
两个人看着飞机一飞冲天,都忍不住唏嘘。他们都知道,去日本并不是因为威尔迪,而是履行阴鸠叔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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