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又闷又热,万磊來到广宁已经四天,这些天來沒少派出小部骑兵,却骚扰大宁一带的鞑靼人,搞得边界的气氛像这天气一样,让人烦躁不堪。然而,镇守大宁的马哈赤却也沉得住气,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就是不发大兵东进。
鞑靼军不來,万磊也沒闲着,他在布置整个广宁城。粮仓内,堆满上“粮食”,当然,有心人一看就会知道,只有表面是粮食,而底下是一堆堆加了火药的麦秆,只要有人冲进粮仓,就会触发机关,瞬间起火引爆。
官库,放上银子,不过与粮仓一样,表面是银锭,底下是一堆堆炸弹,只要有人一打开其中一个银箱,就猛然炸开。官衙,内外装饰一新,不过在大堂的地底下,埋了一堆“公堂雷”,只要有人在官衙内乱翻,就会猛然炸开...
这样的布置还有很多,几乎每一间民房都装有地雷,特别是城内的水井,大部分已经投下了氯化汞等剧毒物质,喝了这些井里的水,就算不被当场毒死,也会引发剧烈的中毒症状。
正是因为广宁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雷城”,所以大部分军民都已经被迁移到城外了,城内只有少部分人在摇旗擂鼓充样子,如果鞑靼军大举來犯,他们就会装出一副落荒而逃的样,把这个“雷城”当成大礼一样送给鞑靼人。鞑靼人收到这份大礼之时,肯定会十分惊喜。
布置完广宁城内,万磊还不闲着,又开始布置城外,一车车新制的地雷从北平城运來,被埋在了广宁城四周。这些地雷不是阻止鞑靼人进城的,而是阻止他们出城。所以只是预先埋着,等到鞑靼人进了城之后才会启用。
广宁城外五里处的一座山谷中,有一个小型村寨,里面住有几百“村民”,当然,这些人都是假冒的,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北平军的官兵。而他们留在这里,一來是布雷,二是观察敌情,同时,这里也是这一场代号为“捕狼”的战役的前线指挥部。
“先生,大宁那边的暗哨回报,又有一支万人队开进大宁城,而城内常常传出战鼓声,想必是出征的前兆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房内,一黑衣男子对坐在炕上的年轻男子道。
“让前线的索敌队时刻准备好行动,一定要把鞑靼军引向广宁。”坐在炕上的男子正是万磊,他正在拆装着一些小玩意儿。赵雪儿也坐在他的身边,并且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脸上还涂了些灶灰,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农家妹子。
“先生请放心,索敌军排练了这么久,肯定能把敌人引到广宁去。”黑衣男子正是李承坤,他虽然是整场战役的指挥官,不过整场战役都是按万磊的计略來安排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咱们布置了这么久,成败就在于一举了,切不可有半点纰漏。”万磊又道。
“明白,我这就派人传令给索敌队,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男子应了一声,又道:“北平城又送來了五车地雷,咱们还埋不埋,”
“不是说好了够了,不用送了吗,怎么还送來,”万磊一皱眉,又道:“既然送來了,那就先放到库里去吧,看情况再说,如果用不上,就要运回去复库封存。”
火药炮弹地雷之类的玩意儿,都是北平军的管制品,沒有军委的命令,是一丁点都调不出來的。万磊只下令调來二十五车,沒想到军库里居然多调了五车來。万磊一皱眉,心道:看來以后还要加强军库的管理,以免火药落失。
正当万磊寻摸着军库管理中哪里存在漏洞之时,一个精忠卫匆匆來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你再说一遍。”万磊豁地站了起來。
“先生,刚才运地雷前來的这批人,口令对不上。”那精忠卫又低声道。
“快,快去把这些人控制起來。”万磊隐隐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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