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沒有各自回家,而是三五成堆地商量着该怎么办,总之,就是忧心忡忡。
送走了这些烦人的同僚,铁铉心底也是心急如焚,他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做出应对,只是掌控情报的张妍对他语焉不详。不过,他也算是久经风雨了,他见张妍语气之中沒有一丝焦急,也猜到这事似乎并不太严重,不然精忠卫早就倾巢而出了。
“父亲大人,为何事如此烦忧。”书房门外,传來铁福安的声音。
“去,回房去读书,军国大事少掺和。”铁铉沒好气地说道,他对这个儿子很不满意,倒不是因为儿子的长相,而是这个儿子太不知上进。让他学文,他只会跟着一帮文人填诗作词,经世济用的实学一点都沒学到;让他习武,他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文不成武不就,这样下去迟早要当个纨绔。
如果生在明朝,仗着父辈祖辈的“积德”,官家子弟出一两个纨绔倒也不算什么事。不过这里不是明朝,这里是北平城,管你老爹是不是天王老子,自个儿沒本事,铁定被人瞧不起。
“父亲大人,孩儿是担心您,还有咱们铁府的安危。”铁福安脸一沉,又道:“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说有人要兵变夺权,这事要真是真,那爹,那咱们铁府上下...”
“别听人胡说,凡事要讲证据。”
“前日杨先生就私下跟孩儿说,要孩儿劝您小心防备,谨防小人作乱,当时孩儿也沒在意,可是才过两日,就发生了这等大事,孩儿猛然回想起來,惊得一身冷汗,所以马上來找您说明此事。”
“那个杨先生。他是怎么说的。”铁铉这下也有些急了。
“是您的参谋杨士奇杨先生,他前天说,在他帮您整理文牍之时,发现从倭国进口并入库的硫磺数量有出入,好像是少了十几桶,当时您有事外出,他沒法及时禀明,所以就托孩儿提醒您。孩儿见只是少了十几石硫磺,又不是火药,所以也沒在意。”
“什么。居然少了十几桶硫磺,那些帐目揭单我可是亲自校对过的,沒发现有出入啊。”铁铉更急了,前些天海上商队从倭国返回,是带回了几百石硫磺,以备工业使用。
由于硫磺也是制黑火药的原料之一,所以是受严格管制的危险品,日常的收支都要详细登计备查的。现在居然发现少了十几桶,这问題可就严重了。
“去,把杨先生叫來,马上。”铁铉急眼了,冲门外的衙役喊道。
衙役见铁铉急红了眼,飞跑着上集贤巷去了,不多时,就把同样跑得一头是汗杨士奇给领來了。人刚坐下还來得及擦汗,铁铉就对杨士奇问道:“听我儿说,你查阅帐目,发现硫磺库存有出入。”
“是的,大人,属下查看过帐目,发现确实有出入,昨日与今日又两次去库房核查,发现确实有短缺,本想早早來告之此事,不过再查之下,发现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不敢乱说。”杨士奇低声道。
“如何事关重大法。快说。”铁铉一挥手,让衙役都退下。
“属下问过管库房的张为先张老先生,他给属下出示了一张提货单,上面盖有周司令的印信。既然是周司令取货,他也不敢不发。”
“來人啊,去把张为先叫來。”铁铉当然不信杨士奇的一面之辞,马上派衙役去叫当事人前來对证。
衙役又是小跑着去喊人,过了好一会,终于跑回來了,带回一个消息:“张为先不在家,张老太太说他从昨夜起,就沒回家,她已经向当街的张里长报了失踪,张里长也派人去找了,却是找不着。”
“失踪。,”铁铉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个时候玩“失踪”,这就足以说明那个张为先身上藏有秘密,铁铉一皱眉,又道:“传令下去,全城的巡捕都出动,给我去找。马上备马,去库房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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