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止疼安眠的药汤很快可以煎好。但是在谁替我涂药这件事上,又出了问題。沒有侍女,神殿里都是男人……曼菲士说他來涂,伊莫顿坚持不让。可是曼菲士也绝不会同意让伊莫顿或是其他什么男人來帮我涂药。眼看又要吵了,倒是一个僧侣插了话,说有位女乐师在外面,可以让她來服侍我,才算解决了这个难題。
那个女乐师进來之后,放下了帘幕,向我跪下來行过礼,然后替我解开衣服,清洗伤口好上药。那两个男人都站在帘幕外面寸步不让,曼菲士就算了,他本來就脾气坏,好冲动,今天晚上又被我说的话伤到了。可是伊莫顿你这家伙……
你怎么也这样呢。
“你伤了王姐,这笔账我迟早一定讨回來,”
“若不是你來挑衅,爱西丝陛下又怎么会受伤。”伊莫顿停了一下,沒有接着说下去。其实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的剑法收发自如,随意灵转,如果我不扑过來,其实曼菲士也不会被他伤到,两个人还会继续的比下去。但是我意外的插了一杠子,结果他那本來不会伤到人的一剑伤了我,对他來说这件事真是十分的郁闷吧。
唉……
伤处上好了药,我侧过來缓缓躺下,床上铺着雪白的麻布床单,应该是刚刚换洗过,床单上带着一股阳光的风沙的味道。不过这屋子里更浓郁的是血腥味和药味。地下沒端走的水盆,擦拭过伤口的布巾上都是血味。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我说:“我的头都被吵疼了。”
很灵,外面低声的似乎在磨牙一样的声音一下子就沒有了。
“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受伤,如果你们再争执,我情愿受伤的人是我……你们明白吗。”
外面很静,然后我听到曼菲士说:“姐姐,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伊莫顿的声音很低沉:“事情原本不会如此的,我也沒想过,我的剑,有一天会刺伤你。”
我微微一笑:“我的剑术还是你教的呢,可是我不也刺过你一剑吗。这也……算是一剑还一剑,我们扯平了吧。”
小曼不满的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能和姐姐相提并论。你敢伤害王族,这是……”
“好啦,曼菲士,你还说。”
“我只是说一说,我又沒拔剑,”女乐师端着东西退了下去,曼菲士掀开帘子走了进來。伊莫顿站在他的身后,他的目光越过曼菲士的肩头静静的看着我。
那样专注的眼神,我忽然发觉,就在此时,我得到了一直,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我曾经问过他数次,爱不爱我。
就算他在被我刺伤流放后重新回來,我对他还是疑虑重重,他对我,也始终沒有说过那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我却一下子明白了。
用不着言语,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的流露着,缱绻而执着,热烈又深沉的爱……
这间屋子里安静的氛围,夜色的浸染,带着痛楚的甜蜜仿佛潮水一样要把人淹沒。
“姐姐,”曼菲士在我面前伏下身,轻轻将脸贴在我的手心:“很疼吗。”
我回过神,柔声说:“不怎么疼。你呢。还生我气吗。”
“不,姐姐是永远不会伤害我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太在乎对方了。姐姐也是希望我好的,我明白。”
我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他的头发柔软黑亮披在肩上,仿佛东方的华贵丝绸。
神殿里传來低缓连绵的唱经声。他们在诵念太阳金经吧。微微起伏的起调听起來让人心境平和。
药汤端了进來,端药的僧人呈上药,正要倒出一口來尝药,伊莫顿说:“端过來给我。”
那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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