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段非烟的时候,他正坐在桃树边,静静地看着地上巴掌大的地盘发呆。我走过去,他就抬起头來,见是我,又才放松下來。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皱了皱眉头说:“地下太凉了。”自觉地把腿伸直了。
我轻轻一笑,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手揽上了他的腰。
他回抱着我,突然就说铺天盖地的吻过來。透过相拥的身体,我感受到他的不安,只能热烈地回应他,跟他说我想要说的话。
他在我的唇上反复啃咬,像是惩罚又像是想要把我真的吃下去一般,我的嘴唇破了,感觉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慢慢地温柔起來,用舌一点点把唇上的鲜血添去。
分开后,他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有些无奈地喃喃:“你不用说,我明白的。你想要这个孩子,那我们就要这个孩子。我必尽我所能保护你和他。”
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直接的证明就是给她和她的后代以生活上的保障。段非烟的话,无疑又让我忍不住想哭。
这一生负他太多,累他太多,只怕是再也还不了了……
孩子的事情定下來,我们又很快忘记了开始的不愉快。六月,天气越來越炎热,蜀地更是像个蒸笼一样,让人热得想整天泡在河水中才算舒爽。
就是这样炎热的天气里,段非烟和南宫煜做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回淮京。
在这个世外桃源躲避了这许久,外面的世界却已经翻了天了。
忽律衮祈找不到我和段非烟,就动了想要除掉沉香楼的心思。他把驸马食杀召过去,以玉胭和玉胭腹中孩子的性命,威胁他必须说出沉香楼的下落。食杀不肯,很快被打入天牢,去了他的爵位,留待查办。
玉胭听说此事,仰天倒在公主府的花园中,当即小产,随即血崩。当太医赶到的时候,玉胭已到了弥留之际,只來得及为她传一句遗言:“养我者皇兄,杀我者天下。”
这十个字,犹如凌迟的刀,一瞬间害死了多少人,只怕沒人数的过來。
忽律衮祈震怒,传话的太医当场被他一掌击毙,随后,忽律衮祈好像疯了一样,深夜提审食杀,追问沉香楼的联络方式和总部所在。食杀此时还不知道玉胭的事情,只沉默不答。
忽律衮祈忽然暴起,面色狰狞地说了一句:“既如此,你便下地狱去陪着我的皇妹吧。”
结果可想而知,食杀震惊之极,根本沒有还手,就被忽律衮祈一掌重伤。食杀自知必死无疑,却存了想再见一面玉胭的心,负伤拼杀,愣是冲出了天牢,逃回了公主府。
这一夜的惨烈沒人说得清楚,因为大家想起來,都还心有余悸。
食杀逃回公主府,当即得知了公主出事的经过,当他听说玉胭的遗言的时候,忍不住仰天长笑三声,据公主府的人说,那一夜,他们都听见了驸马凄厉而怨念的诅咒,说的是:“忽律衮祈,你狠。我诅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到你想要的。”
食杀自绝而亡,与玉胭一同赴了地狱,可是还有更多的人,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人间。
食杀一死,双荷继而遭殃,作为一个沉香楼的暗探,她也同样沒能逃过忽律衮祈的魔掌。双荷被圣旨宣入宫中,立即被革去了一品夫人的装束,忽律衮祈审问沒有结果,立即将双荷幽禁起來。
许是害怕吴蒙会策反,他沒有立即杀了双荷,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运气了。
双荷一出事,将军府的暗探们都闻到了不对,立即传书王苍。当时王苍正好在淮京的总部,刚刚一拿到飞鸽传书,皇城的禁军就杀了过來。
到底是谁叛变,沒有人知道,反正忽律衮祈找到了沉香楼的总部所在,只留下了一句话:“杀,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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