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律衮祈不想要我的命,可是这后宫之中,却有人要我死。
那壶陈浆露不过是从玉华宫送过來,到底昭阳殿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就在这路途上,被人动了手脚。
我自然不明就里,看见送陈浆露的太监等着复命,只能浅浅喝了一口。
那个小太监刚刚走,生杀就跳了出來,直接掰开我的下巴,往我胃里狠命地灌水,一边灌一边说:“不想死就赶紧吐出來。”
那水涩涩的,带着一股子说不出來的味道,一碗水灌下去,我就把着栏杆吐个不停。如是喝了两碗,胃里已经吐得什么都不剩了,酸水都呕不出來一滴了。
生杀这才递给我一碗清水让我漱口,然后说:“刚才那壶陈浆露,被人动了手脚,一个小丫鬟撞了一下送东西过來的小太监,趁机放了颗红色的药丸在里面。”
他拿起陈浆露,本來打算倒出去,想了想又放下。
我看着他笑道:“你有了主意,”
“将计就计。”他说:“夫人,你还有沒有精力演一场戏给忽律衮祈看呢,”
“当然。”我笑。
生杀也笑了,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躬身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我嘴角的笑容却变得苦涩。这场戏半真半假,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忽律衮祈到底有多在乎了。只要他在乎,我能乱來邝罙铭的天下,亦能乱了他的。
眼前越來越花,屋里的东西越來越远,我摩挲着走到床边,想找个地方靠一靠,可是还沒有走到,双腿一软,我就慢慢滑倒在地。
我怕伤着腹中的孩子,勉强积聚一点意识,轻轻抚了抚桌子。可惜手也沒什么力气,沒有扶稳,只扯落了桌布,牵动一桌子的茶杯掉在地上,发出砰地几声脆响。
恍惚中看见生杀满脸惊恐地推开房门,随即跑了出去大喊:“來人啊,來人啊,不好了。”
迷糊中感觉越來越多的人在我身边走动,我被放在床上,身下软的好像棉花一样。有人握着我的手一声声地喊我:“秦儿,秦儿……”
我以为是段非烟,努力积聚自己的意识,看着握着手的那人。带看清楚以后,我才想起,这是在楚国皇宫,段非烟还在宫外为沉香楼的人谋退路,暂时还來不了皇宫。
只是一瞬间,我轻轻紧了紧手指,忽律衮祈连忙贴上來,满脸担忧地问我:“你感觉怎么样,痛不痛,”
我的语气轻得不能再轻,手指指向我放陈浆露的那个位置,张了张嘴:“陈浆露……”
忽律衮祈就是聪明,闻言脸色大变。他放开我的手,转身对了跪了一屋子的太医,绕过他们把我喝剩下的陈浆露抬起來:“银针。”
立即有人送上银针,忽律衮祈一手端着玉壶,一手将银针慢慢放下,不一会儿抬起來,只见银针前端,已经变成了黢黑。
“小喜儿,立即清查此事。”忽律衮祈冷冷地放下玉壶,小喜儿连忙上前接过,他的目光狠狠扫过那些太医和宫中的一众丫鬟,才说:“与此事有关的人等,一律杀无赦。”
小喜儿身体轻轻震了一下,立即了然,片刻也不敢耽搁地退了下去。事干重大,他知道轻重。
忽律衮祈在这里陪了我大半夜,到了后半夜,小喜儿过來回命了,不出我所料,动手的人是后宫中的妃子,但是却不是我想的那一个,动手的人,是一个叫做玉嫔的人。据说,就是她手下的小丫头,亲自去动的手脚。
忽律衮祈怒道:“我待她玉嫔向來宠爱有加,她竟敢……除去她嫔妃称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來。陈长义连降三级,减奉一年,哼,他教出來的好女儿。”
小喜儿立即去了,我见他火气不小,想了想,提醒他:“你知道当年夏国皇宫发生的妃嫔之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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