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过眼如烟云,因果自有报。世人觉得辛酸苦涩,落入阿鼻地狱,皆因贪嗔痴三毒故,业障无法消除,用难超脱。女施主何不放下心中的怨恨,尘归尘,土归土。”
贪嗔痴三毒,一贯是我认为佛家最经典也最深刻的至理名言,此刻听由他给我说來,我却始终明白不了。
他跟我一一解释:“女施主主站,我 佛慈悲,施主出生那年,老衲怜悯施主一声孤苦,特意告诉施主父母,想为施主改名,沒想到因果有根,老衲一己之力,沒能扭转一切。阿弥陀佛,女施主,地狱走一遭,你可彻悟了。”
“地狱我已经走了好几遭,要是当真彻悟,我早就彻悟了,何须方丈如此费心。”我冷笑。
方丈也不以为意,只是捋着胡须,看着我高深莫测的笑道:“施主,你本不是这里的人,來此地上有天意,本也不该老衲费心。你真的不想继续活着吗。”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说:你本不是这里的人,來此地上有天意。我本不是这里的人。这个方丈,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前世今生。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可是,他沒给我任何答案,他只是微笑着问我:“你真的不想继续活着吗。”
我想,我很想。可是我还有活路吗。如果真的有活路,我的活路又在哪里呢。
方丈打开自己的念珠,摸到了其中一颗,用起劲震开那个珠子,只见佛珠里,一颗白得彷佛透明的珠子的圆球,静静地躺在那里。
“服下去吧。”他笑:“你若选择留在这里,服下此药后,你将永远留在此间;你若选择回去,老衲也当成全你。你孽业已除,天下虽因你多有祸乱,但你也算做了件好事,两相抵消,倒也勉强。后路如何,你可自由选择了。”
“我要活,我要活着。”我抓起药丸,定定地看着他,一仰头服了下去。
是的,我要活,我要留在这里,作为段非烟的妻子,一直一直陪着他。因为,我答应过他的,此生此世,永远不离开他。
方丈的眼底似有深意,他点点头:“如此,老衲可算功成身退了。”
忽律衮祈在一边看了许久,这会儿见我服了药,才走上來,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才问:“方丈,她沒事了吗。”
方丈沒有回答他。
忽律衮祈又问了一边,却还是得不到回应。他错愕地抬头看方丈,只见方丈直立站着,嘴角含着笑意,双目微合,表情安静祥和。他伸手到方丈的鼻子下,却很快缩回了手。
方丈圆寂了。
他留下了很多疑点,留下了我心中满满的疑问,轰然而逝,我甚至还來不及问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颗药丸的功效,远远超过的我的想象,我本以为我此生到了尽头,但是方丈的到來,却给了我一线生机。冰松丸无药可解,但是那个晶莹的药丸,却是它的克星。
服下的当天沒有什么感觉,到了第二日早上,我却浑身都难受得很,肚子里胀痛胀痛的。我让丫鬟扶我起來,直奔茅厕, 排除的秽物臭不可言。拉了一天肚子,到了晚上,身体又开始流汗,看着那些明显带着黑色的水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冰松丸会成为这个大陆上人人畏惧的毒药。
它的剧毒不明显,但是却一寸寸侵入人的骨髓,慢慢腐蚀掉人的骨肉。看着那些从皮肤渗出來的黑色汗水,我几乎失声痛哭。
我还活着,我和段非烟的孩子也还活着,惊喜两个字已经不足以用來说明我此时的心境,唯有感恩两个字,才能真正表达我的情感。
忽律衮祈抱走了我的孩子,如今孩子养在敬妃那里,只怕我是要不回來了,终究是我害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还有段非烟,不知道他如今过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