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独自回到僻静的寝室,屋子里空荡荡一个人也沒有。她唤了唤清溪却不见人影,只好自己煮牛乳來饮。她先是想起李敢刺卫青一事,总觉得事情不会就此了结必定节外生枝。而后又想起霍去病來,她回想这些年二人之间的一幕幕,从追逐猜忌到释怀,再到现在的分道扬镳,为什么她总不愿再想起他呢。她心中恍然惊觉:难道在某一个瞬间我真的恨过这个人吗。
这时清溪回來了,解忧吩咐她看着火炉便回屋休息。她面朝房顶平躺在竹席上,只觉得浑身酸痛。今天对大将军发了一通咄咄逼人的谬论,却好似伤筋动骨一般,曾经的那个刘解忧好像忽然间回來了,又或者从沒有离开过。
不一会儿,解忧忽然闻到焦味,追出來猛然发现清溪裙角窜起一团火苗,她本人却浑然不觉。她急忙扑救才扑灭火苗,却见清溪裙子被烧掉一大片,边角处一块黑灰着实难看。她摇摇头,对清溪无可奈何,“如若烧了陛下的行宫,我可无法替你顶罪。”
清溪被烟熏得呛出了泪水,满脸歉意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沒看住……”
主仆二人各有心事,解忧也沒空训斥她,只木然道,“下次小心些。”
第二天刘彻兴致很高,召集将军们狩猎。解忧本來最喜参合这种比试,若在往常必定大出风头,这一次却不知是怕见到霍去病还是李敢,硬生生告假沒参加。
然而刘彻格外满意她的安分,邀她一齐在凉台饮酒畅谈。解忧应邀前來时,正好遇上大将军卫青,因着昨日之事心中格外别扭,她匆匆对大将军一躬身便坐下。
卫青身着褐色常服,居于刘彻右边,眼前的青玉案上摆着铜尊酒。解忧心中暗苦,大将军受了伤却不能明言还要饮酒,岂不是加重伤势。
刘彻见卫青这几日皆不愿上场狩猎,说道,“大将军似乎比以往懈怠了不少哇。”
卫青拱手道,“臣不及去病等人年轻体壮,故而不去献丑。”
刘彻却道,“若说跟年轻人争一时风头绝非大将军作风,但狩猎半个月里从不执弓箭,难免叫人生疑呀。”
听了这话,卫青与解忧皆在心中猜测。解忧先说道,“我记得漠北一战汉军亦死伤无数,想必大将军不愿做生杀之事,还请陛下见谅。”
刘彻乍听之下,想到卫青宅心仁厚,此话有些道理,。但又想起解忧素來有些沒落贵族的孤高之气,对这等新近崛起贵族颇有些瞧不上,怎么替卫青说话了。
他说道,“听闻霍去病做了一首《琴歌》在朝廷内外流传甚广,你们听说了吗。”他说话间命内侍讲一柄古朴的琴摆上來。
解忧消息不灵通,对此事浑然不知。卫青却说道,“此曲尽是保家卫国守护大汉之意,臣这些日子常听人提起。”
“哦。大将军可会弹奏。”刘彻问道。
原來他想听卫青弹琴。解忧立即说道,“大将军是武将,怎么会弹琴呢。”
这过于迅猛的反应立即招來刘彻的反感,他不耐烦道,“我又沒问你。更何况,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思才艺吗。”
解忧苦笑,她真是帮倒忙。卫青见解忧一心维护却不得解围,便主动说道,“臣自幼粗笨,对琴艺知之甚少,只怕有辱陛下清听。”
刘彻心想:要你狩猎你不去,要你弹琴也敢推辞。于是他却一门心思难为道,“大将军本非琴师,无需有任何压力。”
卫青知道推不去,便主动移到那琴前面对刘彻的位置上,双手抚琴奏起來,“四夷既护,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未央兮;载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來臻,凤凰翔兮;与天相保,永无疆兮;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这曲子四字一句,颇有先秦古风古韵,哼起來朗朗上口。刘彻暗合琴声一下一下打着拍子。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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