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太后却仿佛没有看见皇后脸上的惊恐，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皇上忧心朝政，无心后宫，子嗣上自然是难免疏忽，”皇后有些慌乱，但语气却是极其坚定，“这不代表什么？”

    “不是难免疏忽，而是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子嗣。”太后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自欺欺人，残忍的将事实放在了皇后的面前。

    “住口，”皇后一下子站起，矮凳因为皇后起身太快而直接摔在了地上，皇后也顾不得仪态不仪态了，她指着太后，这个时候，她根本顾不得她是太后，是皇上的生母这件事情了，“你怎么可以如此胡言乱语，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哀家当然知道哀家在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哀家造的孽。”太后惨然的一笑，“当初，哀家为了防备熙和，给她下了绝子散，却不知道为何，这绝子散竟然是皇上与熙和一人服了一半，所以，皇上他是不可能有孩子了。”

    皇后后退了几步，摇着头，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不会有孩子，当初，当初我明明，明明就是有了身子的，”想到这里，皇后忍不住看向太后，有些绝望的说道，“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孩子不是皇上的，所以，就要除了他吗？”

    太后摇头，“不，哀家没有这样以为，哀家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皇上的，哀家信你。”

    “信我，信我为什么不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信我为什么要杀了他。”皇后有些绝望。

    “因为那个孩子不会是个健康的孩子，一旦那个孩子生下来，皇上不孕的事情便瞒不住了。”太后老泪纵横，“哀家没有办法。”

    皇后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孩子的亲祖母要除了他，她闭上眼，眼泪落在手背几乎要灼伤了她的手，“就算是个残疾的孩子那又如何，他也是我的孩子啊，他还来不及来这个时间看一眼，就这么没了，你如何忍心啊。”

    “对不起。”太后愧疚的看着她，“可若是重来一次，哀家依旧会这么做。”

    皇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你要保护你的孩子吗？”

    太后惭愧不已。

    “你不惜一切保护皇上，可是，伤他最深的，却也是你，这算不算是一个笑话啊。”皇后看着太后，什么端庄华贵都不要了，看着眼前这个老妇人，她的语气刻薄而薄凉，“又或者说，这是报应。”

    这是皇后这辈子说得最刻薄的一句话了。

    报应，是啊，这都是自己的报应，自作孽，不可活，太后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咳嗽越发的剧烈，停也停不下来一般，最后，一口腥甜从口中喷出，在被面上点开多多血花。

    皇后一惊，上前扶住太后，“母后。”

    这一下之后，太后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伸手死死的抓住皇后的手，眼中是悔恨的泪水，她艰难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

    纵使心中有恨，可看着她此时迟暮哀求的模样，到底是多了一份不忍，“臣妾去叫太医吧。”

    太后抓着皇后的手，有心再说上几句，却是力不从心，她不甘心的慢慢合上眼，“对不起——”最后，竟然是力竭，昏了过去。

    皇后一惊，顾不得什么，朝着门口喊道，“来人呐，快宣太医。”

    一时间，兵荒马乱。

    ......

    次日，阳光正好，熙和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小剪子，一手将面前的盆栽转了个圈，闲来无事的时候，熙和总是喜欢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天便有些心神不宁的，不管做什么，都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心不静，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当采云跪在面前说太后薨了的时候，熙和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时，眼前的盆栽已经被她剪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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