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苏姑娘早先受了内伤,此时寒邪之气入侵,气息紊乱,于心脾有损,恐怕将来会留有后遗症,不易痊愈。”
“你好生诊治,若能治得好重重有赏。”
“微臣一定竭尽所能,请皇上放心。”
苏络夕昏迷了一夜,直到了午间方才渐渐醒转,看着室内檀木八宝阁熏香暖炉一应器具皆尽奢华心内一怔,猛然间看见坐在桌前一脸肃然批阅奏章的君无夜方才醒悟自己早已经不在凝香苑,这里还是君无夜的南书房。
“姑娘醒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看见苏络夕睁开眼睛,连忙向皇上禀报。
君无夜放下手中奏章快步走过来,看着她仍然憔悴的面容敛了眉,语调却是沉冷无波,“可觉得好些?”
苏络夕点了点头,看着君无夜面色不善却不知他气什么,小心答道,“已觉得大好了。”
嘴上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是仍旧虚弱无力,说出来的话也就不那么有力可信。
君无夜神情淡漠地扫了苏络夕两眼,仿佛昨夜风雨中两人心无芥蒂地一番交流只是春梦无痕,脸上再也不见喜怒,“朕已命人将漱玉斋打扫过了,你先搬到那里暂居吧。”
“谢皇上。”苏络夕起身想要行礼,被君无夜淡淡回了一句,“免了吧。”
君无夜说完也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皇上,”苏络夕轻呼,“紫燕,可好?”
君无夜身子顿了顿,口气依旧冷淡如霜,“她已经畏罪自尽了。”
“怎么可能?”苏络夕脱口而出,脸上是又惊又怒的表情,可是话一出口终知自己失言。
“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你下次若再如此鲁莽行事,朕也不会宽恕于你,以后行事谨慎些吧,”说完君无夜也不停留,直接向外面走去,快到门口时,他又加了一句,“朕已经命人将她厚葬了。”
苏络夕扶着床边,眼神茫然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底反复回响着一个声音,紫燕已经死了……。
心底最后一丝温暖瞬间崩溃,苏络夕紧抿着唇角压抑着心底悲痛,攥着锦被的手慢慢收紧,她想起云妃虚与委蛇地笑容,想起邢司房里歹毒的话语,背后一股寒气直透心肺,深宫冷院之中,究竟还藏着多少不可为人所知的邪恶。
翌日。
苏络夕奉旨搬入漱玉斋,李福带着人和苏络夕一起去凝香苑中收拾物什,时值秋冬交替,寒风席卷,几日未见,菊花败落,木质的秋千架在寒风中吱呀作响,这凝香苑也添了几分萧索落寞。
苏络夕睹物思人,往日虽然不见得让人怀念,可毕竟是两心无猜,早已超越了身份的限定,宛若姐妹,苏络夕缓步走进室内,李福和小太监宫婢都在外等候。
苏络夕看着室内一应摆设都还是旧时模样,心里淡淡哀愁,一眼望见台柜上摆着的木匣,心里涌出别样情绪,提步上前拿起端正摆放在桌子上的木匣,它精致的做工和整个房间朴素的摆设竟没有特别不协调的感觉,似乎今日连木匣的光华都有些暗淡了,宛如人的情绪。
苏络夕手抚摸着木匣上面繁复的花纹,眼眸低垂,满腔悲凉在心中翻腾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在这个时代真的可以只是一个过客吗?如果有一天她可以重返现代,她真的可以心无挂碍走得干干净净?还是这时代的大幕刚刚拉开,她就已经被迫卷入了滚滚洪流之中。
“苏姑娘,可收拾好了?”李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苏络夕的身旁。
“还没。”苏络夕连忙收起心中悲伤心绪,转头对着李福淡然一笑,只是笑容明显有些牵强。
“苏姑娘可是想起了紫燕?”李福看着苏络夕愁颜不展的模样,向前问道。
苏络夕不语,环顾四周,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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