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受封忠信侯的消息传到隆安殿时,辽皇正在饮茶,结果她将茶杯重重撂在案几上,脸色阴沉的随时都能拧出水來。
陈诚看了一眼站在辽皇身边不动声色的若清浅,想进言却又犹豫了下,因为若清浅不言不语的样子,吃不准她到底会采取什么措施。有心把若清浅威胁他的事情当着辽皇的面儿说出來,可万一辽皇不信怎么办。正在他踌躇的时刻,辽皇发了话,“清浅,你去找四公主传朕的旨意,就说再赐马乔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珍珠宝石各两箱。”
“是。”从辽皇的语气中,若清浅听不出什么端倪,或许真的看在女儿的面上辽皇想通了。
若清浅奉旨而去,陈诚疑惑不解,“陛下对马乔如此厚赐,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哼,你沒见四丫头都迫不及待打着朕的旗号给她加官进爵了吗。四丫头越是如此对她,朕越觉得危险。她在秦国受了那么大的罪偷跑到辽国,本來连贱民都比不上,现在竟摇身一变成为了二等侯爵。她这份卧薪尝胆的劲头儿真叫人又佩服又担心,万一日后她心怀不轨,你觉得四丫头会是她的对手吗。”
“陛下,四公主睿智沉稳,论智谋论能力岂是一个马乔所能相比。奴才不怕别的,只怕万一马乔有了不臣之心,而四公主疏于防范,不留神着了她的道儿。”
“这也是朕最担忧的一点。四公主为什么就对她那么厚待。还有康君也被她迷惑住了吗。怎么收义女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事先问过朕,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对于康君半路改道去看望天骄一事辽皇耿耿于怀。自己待薄了女儿如今管不住也就罢了,怎么连身边一个君侍也拿捏不了,这可是登基以來从沒有过的事情。一想到康君在自己面前二十几年都低眉顺眼温良恭谦的模样,事事以自己为尊,如今却能为了一个义女将自己抛诸脑后,辽皇的面目就变得有些狰狞。
陈诚又趁机挑拨,“奴才可听说康君殿下对马乔疼爱有加,还吩咐在马乔住的宫殿内安顿,晚上也要留在那里照看呢,说到底这不过是个义女罢了,康君殿下这么大动静,不晓得缘由的还当是康君殿下的亲生闺女呢,怎么看都要比对四公主还亲厚似的,”
“简直不成体统,”辽皇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思忖片刻后她下定决心,“陈诚,你派人去传话,朕要请忠信侯來用膳。”
“陛下,您莫不是气糊涂了。您真要请那个马乔用膳。”陈诚有些错愕。
辽皇眯起眼睛,“你记住,多做几道她爱吃的菜,特别是酒,一定要醇要沉。朕寝宫红木镂金小匣子里的东西适当用点儿,一定会很有滋味的。”
辽皇这样一讲,陈诚岂还有不明白之理。陈诚赶忙躬身应下,此刻若清浅不在,他正好可以加紧时间准备。辽皇看看天色又补充说:“今晚上四公主设宴犒劳有功将士,马乔有伤在身不便出席,咱们就趁这个机会把她哄來。记住,千万不能惊动四公主。”
“陛下放心,奴才省得。”陈诚领命退下。辽皇一只手摩挲着手中的玉佛珠,双眼慢慢望向殿宇的穹顶。以前政务繁忙的时候根本沒多少时间來隆安殿休养玩乐,从今以后,她后半辈子都会待在这奢华却寂寥的宫殿里。失去了权力,失去了女儿,她唯一沒有失去的是她的顽固,她自以为是的皇帝之尊。
就在辽皇与陈诚布下鸿门宴的同时,天骄、康君、梅素歆三人正围坐在一处其乐融融。
康君拉着梅素歆的手,满脸都是笑意,“看你身量真是单薄,以后可得好好补补,否则怎么能看出都三个多月的身子來。”
“是呀素歆,你怀孩子是在我去行宫之前,为何当时不告诉我。”天骄想起來有些后怕。
梅素歆望着天骄紧张兮兮的样子,“娘子别急,当时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才沒有告诉你,而且我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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