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歉然地道:“这些,燕月还是无可奉告。”
诗儿不由为之气结:“你既坦诚真实姓名,就该索性和盘托出,缘何说一半,留一半,如此藏头露尾的,可是大丈夫所为。”
燕月一点也不生气,也不惭愧,依旧笑眯眯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我自然是有些说,有些不能说,还望大小姐体谅。”
诗儿一拍桌子:“你不要以为武家没了你就混不了江湖,我爹忍你,贾叔忍你,我可忍不得你了。”
燕月也站了起来,“大小姐言重了。燕月不过是武家的一名小小家丁,您如此说也未免太抬举燕月了。”
诗儿强压了怒气,缓缓地道:“我知道,这三年来,你为武家牧场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武家牧场的声名日渐响亮,你的确功不可没。”
燕月笑:“属下分内之事。食人俸禄,与人解忧,大小姐何必挂在心上。”
“俸禄?”诗儿摇头一笑。“两年前,瘟疫横行,武家牧场损失良马千匹c牛羊万头,九连盟早就觊觎武家牧场,更是借此机会,让武家履行前诺,交出马匹。否则就要赔偿纹银万两。武家虽家有薄产,但是一时间如何凑得出这许多银两。”
诗儿边说,边打量燕月,“虽然我那时年纪还小,爹爹不让我管家里的事情,可是我还是偷偷跑到正堂的屏风后,我亲眼见你将一株千年灵芝,送与贾叔,以此抵偿九连盟的赔偿。可有此事?”
燕月有些无聊,但还是恭敬地回道:“好像有此事吧。”
“那千年灵芝,价逾万金,你当时不过十五六岁,又只是一名普通的家丁,如何能有此贵重之物?”
“那是天佑武家,在你武家后山上找到的。”燕月还是当年的说辞。
“天佑武家?所以一夜间,便在假山上长出万年灵芝吗?”诗儿看燕月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恨得牙痒痒。
“是我从灵芝崖上采回来的。若是大小姐喜欢,燕月再去采一颗就是。”燕月纳闷,诗儿大小姐平日安静贤淑,极少过问府里事务,这三年来,与自己也不过是点头之间,照面次数也极少,今日为何跑这里找起后账来了。
诗儿瞪了燕月一眼,那传说中的灵芝崖险峻自不必说,更有传闻那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凡人多不得门路而入,即便于深山密林中找到了,不得仙人的许可,也不能有命带得灵芝归来,而燕月说起来,就跟去自家后院般简单,果真是狂傲得非同一般。
“你既有此本事,又视金钱如无物,那俸禄之说,又从何说起?”诗儿也平稳了情绪,轻声问道。
燕月不由一笑。
“我还知道,你初来武家时,爹和贾叔对你多有疑虑,想了不少法子想摸清你的底细,套问你的师承来历,却都无功而返。后来爹爹和贾叔又想出种种法子,想逼你知难而退,离开武家,又是次次戮羽而归。”诗儿仔细打量屋中陈设,又仔细打量燕月:“一个小小的家丁,能有如此本事,能不叫人怀疑吗?”
燕月点了点头:“大小姐,关外武林,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燕月有几分本事聊以自保,也不足为奇吧。况且,燕月也不曾做过什么对武家不利之事,大小姐为何非要追问燕月身世来历呢?”
诗儿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如此,才是叫她最忧心的。
燕月这个少年,年纪虽轻,一身修为高深莫测,而且为人宠辱不惊,既不贪财,亦不,为人既重情义,行止又绝对规矩,实在找不出一丝可乘之机。
这几年来,武家的声名如日中天,树敌自然就更多。树大招风。燕月在一日,武家牧场自然巍然屹立,若有朝一日,燕月突然离去,只怕武家牧场也就风光不在,甚至岌岌可危了。可是燕月的去留,不仅诗儿,就是他的爹爹武修也都心知肚明,并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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