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晴大惊,看着大哥,强忍着泪珠,却不肯开口求情。
龙羽听大哥罚三哥“庭杖一百”,更是惊惧,“大哥,您”一个“您”字尚在口中,龙城凌空一掌,“啪”地一声重重打在龙羽脸上,龙羽的身体一下扑了出去。
只这一下,龙羽的脸上就见了红,唇舌都被磕破,嘴里咸丝丝的。龙羽重又跪起时,耳朵里仍是嗡嗡地响。
“戴罪之身,还敢开口说话。”龙城眸子里的冰冷更是龙羽从未见过的,龙羽忽然心中一悸,再不敢说话。
龙晴此时哪还会在乎“庭杖”之罚,他咬牙叩头:“大哥,龙晴领责,只求大哥暂息雷霆之怒,给龙羽一个辩说的机会。”
傅龙城看看龙晴,再看看龙羽,“好。傅龙羽,你可还记得在傅家祠堂中,我所说过的话。”
傅龙羽悚然一惊。
三年前的旧事,在傅家祠堂中的一天一夜,是龙羽今生都无法忘记的,更不会忘记大哥说过的话。
衣衫褪尽的傅龙羽,浑身上下布满鞭痕,用最屈辱的姿势跪在傅家祠堂之内。他的臀部早已血肉模糊一片,无论再如何咬牙苦撑,身子依旧摇摇欲坠。
膝下和手掌下,是傅家寒日峰上的百年荆棘,硬如铁链,倒刺横生,他的膝盖c腿上和手掌早已伤痕累累,几乎看不见完好的肌肤。
沾满血迹的紫藤鞭,就在龙羽身前的长凳上。一件血迹斑驳的褥裤,整齐地摆放在龙羽身边。
傅龙城一袭蓝袍,纤尘不染。他端正而恭谨地给祖先上香。回过头,看着傅龙羽:“你可知错。”
“羽儿知错。”龙羽的脸肿胀得几乎辨不出原来俊朗的轮廓,嗓音沙哑,“大哥饶了羽儿,羽儿再不敢不敢不听大哥教诲不敢违逆傅家规法”龙羽仰视着面前的大哥,真想就这么倒下去,此时的他,全身无一处不充溢着疼痛,而身体更是到了极限,疲累地只想倒在那里,但是他不敢,他真的不敢了。
傅龙羽忍住战栗,跪爬起来,双手用力打着自己耳光:““龙羽轻狂无礼,知错悔改,愿领家法重责。”
“掌嘴,委屈你吗?”傅龙城冰冷的声音。
”羽儿有错家法教诲,羽儿自该受罚。”
龙城微哼了一声,龙羽才停下手来,早分不清是脸痛还是手痛,却半分不敢迟疑,即刻举起凳子上的长棍,恭顺地奉过头顶:“劳大哥重责。”
龙城接过藤棍。龙羽跪正,伏低身子,抬高臀部,分开双腿,“请大哥重责。”
龙城的藤棍点在龙羽的臀上,龙羽颤抖着却努力将臀部挺得更高。
“褪衣受责,屈辱了你吗?”
“羽儿既为傅家弟子,恪守家规是弟子之责,羽儿该死悖逆妄言,更应重责请大哥重责。”
龙羽的声音一如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撕裂般的沙哑,可是这些话,这些字却一个不曾含糊,一个不曾哽咽。
藤棍破空而下,打在龙羽身上,龙羽咬牙承受,不敢发出一点点地声息。
明明没有哭过,也不曾喊过,可是嗓子中却似冒了烟的疼痛。
大哥这次仿佛是铁铸的心肠,没有半分怜惜。这一天里,他已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藤条c多少板子,昏过去多少次,每次都被冷水泼醒,被迫清醒着品尝那无穷无尽的痛楚和羞辱。
“傅龙羽,你记住,但凡为人子弟,皆不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而为。举朝上下甚至全天之下,莫不有规矩二字。家法之下,碾碎的是你一人的尊严,维护的是却全宗全族的脸面!”
“以往种种,尚可念你年少轻狂,责宽罚免,今日已行冠礼,他日若有错处,家法尤重。你若想自己存留脸面,就先要守着规矩,谨言慎行,莫自己找那没脸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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