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他和几个男学生向我的方向走过來。
“敏勋,昨天,你真的把她丢掉了,”
“对啊,我讨厌死她了,我再也不想见到……,”然后,他的话突然停顿,吃惊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质问的表情。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哭,也是第一次对他表现出失望。
“妈妈说,敏勋哥哥会代替爸爸妈妈照顾我,”
“切,我为什么要听你妈妈的话。”他的脸憎地红了起來,心急地反问,“你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又穷又丑,你还指望像美娟那样当公主吗。”
“可是,如果不喜欢的话,你也可以让司机叔叔把我接回家啊。为什么要我跟着你。为什么又故意骗我把我丢掉。”
“因为你就像是我家捡回來的流浪狗,我看到你就很讨厌,”
“就算是一只狗被丢掉也会难过的,”可是这个人,他的脸上只有厌烦和讨厌,也许还在失望,还在惋惜昨天的车子居然沒有把我撞死吧。
我哭了,哭得很厉害。
“敏勋,她哭了耶,”他的同班同学们好奇地看着我。
“让她哭好了,”他似乎觉得很丢丑,迫不及待地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绝情、漠然,他从來都不把我当人看。
我怎么会奢望他会像妈妈说的那样照顾我呢。
他沒有给我软软的床,沒有给我面包,沒有给我温暖的安慰和笑容。
他给我的,只是难堪讨厌和凌虐。
我不会再充满期望地叫他敏勋哥哥,我冷眼看着他捉弄我,慢慢地去花心思识别他耍的阴谋诡计,我上当的次数越來越少,他被气得暴跳如雷的次数越來越多。
“简嫣然,你把我们家敏勋怎么了。怎么可以把他气成那个样子。”纪伯母责备地问我。
“简嫣然,我们带你回來,是要你当他的玩伴,不是让你惹他生气的,”纪伯父严厉不悦的神情。
他们为了保护他们的宝贝儿子,所以一次又一次不分清红枣白地责备我。
他们的良好教养,仅限于不会动手打我。
但是我知道,打不一定比责骂嘲笑和漠视更让人难受。天底下,也有很多父母打自己孩子的,可是不管打得有多疼,都会让孩子知道,他们其实爱他,关注他,想要他成才才会那样。
他们不打我,只是因为,他们沒有教养我的必要,他们不屑于对我动手,因为我只是一只被他们收养的流浪狗。
当他们如同对待一只白眼狼那样责备我的时候,纪敏勋总是得意地站在一边看着我。
我沉默地听着,我不能反抗,因为他们总是告诉我,他们是我的恩人。我唯一能做的,只是顺从,然后漠视他们给我的一切嘲弄,不让自己再上纪敏勋的当。
我抱着头,坐在床上。高烧退下后,是满脸的疲惫和苍白。
可是,我还要面对这个恶劣又难缠的小少爷,我的头更痛了。
我搞不懂一大清早的,纪敏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中,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可笑的问題。
“你有在暗恋我吗。”他走近两步,看着我苍白得沒有血色的脸,眼中的神情是笃定的得意。
我本來不想要理他的,但是他说到这个问題,我必须要为自己澄清,因为我不想他为沒有的事而变得更嚣张得意。
我干哑的嗓子张了张,终于声音嘶哑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暗恋你。”
“呃。”他有一点点的惊讶,似乎沒有料到我会这样问,有点结巴地问道:“那你干嘛拿着我的照片。”
他把母亲给我的那张照片举到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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