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一片洁白的雪,我和秦简快乐地在雪地上笑闹着。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扬在我们的头顶,圣洁轻盈得如同天鹅绒。
他突然低下头來吻我。
可是,我的心却是疼的。也许,在梦里,我也清晰地知道,那只是一个幻境,仿佛人死之前的余光反照。即使再美,也终会消失。
我看着那张单纯快乐的笑脸,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眸光。我冰凉的手指留连在他的脸上,那浓黑的眉,那黑如玛瑙般漂亮的眼,那高而直的鼻梁,那温暖的唇……
我一点一点地镌刻着他的样子,我叫着他的名字。
“秦简。”
“秦简。”
“秦简。”
我一遍一遍地呼喊着,直到感觉到有泪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我的脸上,温温的,咸咸的,灼痛着我的肌肤。
我听到那个人在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沫沫,我在这里。”
我缓缓地睁开疲倦的双眼,眼神冰冷地看着坐在我床前的男人。
“沫沫``````”我看到泪水,从司徒明毅红红的眼眶里滚落出來。
我无言地看着他。很久。
病房里,安静得仿佛只有隐约的抽泣声。
我的手颤抖地抚着肚子。
屏气,在窒息一样的疼痛里,依然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
不管我怎样用心地去感受,它都``````不在了。
而我,却独自撑着残破的身体,存在于这个世上。
泪水,终于,还是一滴一滴地,从我倔强的眼眶中滚落出來。
“沫沫``````不要哭。”司徒明毅哑了声音。
“出去。”我声音冷冷地说出这两个字。
“沫沫,我是秦简,是你的``````秦简啊。”他蹙着眉,那眼神依然忧郁。
“不是。”我摇头,心痛如绞地说道:“那个人,只是我幻想出來的人而已,他从來就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上,司徒明毅,你赢了。你终于``````还是拿走了我最后仅剩的东西。”
“沫沫,请你原谅我。我``````”他心急地握着我的手,紧紧地。
但我,下意识地甩开了那只温暖的手。
他错愕地看着我,未说完的话梗在喉中。
我漠然地看着他,“纪敏勋在哪里,”
我的声音已经完完全全地哑掉,每艰难地说出一个字,都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割裂着我的咽喉。
“不要再找他了。”他眉心深锁地看着我,不为所动。
“我要见纪敏勋,听到了沒有,”我挣扎着坐起身,愤怒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喑哑了声音向他吼。
“沫沫``````你是我的女人。”
他任我推搡着,捶着打着他,只是眼眶红红地对我说出这句话。那么理所当然的一幅神情。
“你的女人,”我冷笑。这句话突然让我觉得好讽刺。
“你有什么权利说这样子的话,”我紧紧地看住他沉黯的眸光,冷讽道:“司徒明毅,你忘了吗,我是纪敏勋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见我的丈夫,”
我颤抖着身子下床,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和疼痛而骤然摔倒在地上。
“沫沫,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他手忙脚乱地要扶我。
而我,在狂乱地挥舞着手,任手上还打着点滴的针头戳痛着我的手臂。
“走开。司徒明毅,你给我走开。”我跪坐在地上,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
我不想见到这个人,再也不要。
“``````好。”司徒明毅低哑着声音,只说了这一个字,沒有再坚持,低垂着头慢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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