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给纪敏勋打过电话。
我想,他不需要我这样的人。
每次听到他的声音,他都很礼貌、很斯文、也很有耐心,像一个温柔的大哥哥。
而我,只会使他的脾气暴躁,或谨慎小心得失去自我。
所以,就这样吧。
也许,他也并不想见到我。
不然,为什么会让他的家人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就再也无话。
为什么明知道我在这里,却这么久都不來找我。
纪敏勋从來都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只因为不想再见到这样无情无义的我了吧。
连绵下了三天的雨。
我看着窗外,细数雨线。等待时间指向二十四点。
这是一天之中最后的时刻。
雨夜的天空,总是黯沉得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微风吹过时,雨滴飘到脸上微凉的触感。
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事过境迁、物换星移原來是这么轻易的事。
我们所坚持的、所放弃的、所留念的、所悲喜的``````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忘却,在沒有那个人的天空下,我们依然可以照常地吃饭睡觉,夜伏昼出。
只是偶尔,在这样的雨夜,想起那个人如星子般的眸光,心里会有一种淡淡的愁绪,会轻轻地在心里问一句:纪敏勋,你``````还好吗。
沒有了简嫣然这个讨厌的女人,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吧。
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会用看我一样的温情眼神去看着另外一个女人。
会过着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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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纪敏勋对九岁的简嫣然说:你这个讨厌鬼。谁要你來我们家啦。
蛮横的纪敏勋对十二岁的简嫣然说:如果不叫我少爷,就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霸道的纪敏勋对十六岁的简嫣然说:你是我的玩偶,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怨懑的纪敏勋对二十一岁的简嫣然说:我也努力过、痛苦过、追悔过,难道还不够换得你的另眼相看吗。
焦虑的纪敏勋对二十二岁的简嫣然说:我等到最后一秒,以为你会对我有一丝丝的留恋,我不会再满世界的找你了``````
``````
那天,我被司徒明毅硬拉着去看一场电影。
我不知道演片的名字叫什么。讲的是一段青梅竹马的初恋。
明明深爱,却因为内心的骄傲和幼稚伤害着心爱的人,也被所爱的人而伤。
我坐在司徒明毅的身边,坐在电影院的一片黑暗之中,双眼盯着荧幕,耳中所听到的对话,却全都变成了纪敏勋的声音。
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字字清晰。
荧幕里的人错身而过,荧幕外的我无声泪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明毅的眸光已从荧幕上收回,忧郁的双眸静默地看住我,眉心深锁。
也许,他也知道,这一次的我,不是在为他而哭。
“走吧。”他只轻轻对我说道。
电影沒有散场,我们迎着放映灯直直的光,从两旁都是人的过道,缓缓地走出放映厅。
广场上,很多人聚集在高楼上安装的露天电视下,在失控地挥舞着手臂,愤怒地叫喊着。
我们的脚步陡然定住,看向屏幕上正在播报的经济新闻。
司徒集团股票继上次公司内讧下跌之后,又一次跌停,原因是司徒总裁病危住院,离家出走的司徒集团总经理迟迟不露面,偌大公司无人主持大局,忧心受到钱财损失的股民大量抛售股票。
在灾难和困苦面前,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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