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听到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咨询康复理疗科的医生。
“我的腿真的有希望重新站起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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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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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贪念一个人所给的幸福,不管过程会有多辛苦,也想要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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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外,眸光温柔地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轻松的一段时光。
沒有仇恨,沒有悲伤。
每天陪着纪敏勋去医院做复健,再推着他一起散步,偶尔像温驯的儿媳随着纪敏勋一起叫他的父母亲爸妈。
直到一个月后的下午,我和纪敏勋说好了要去商场买羽绒服。我來这里的时候,只带了一些夏秋季穿的衣服,天气已经在渐渐转凉。
正要出门的时候,我放在书桌上沉寂了很久的电话突然响了。
本來不想要接的,但电话却一直在响着,手机屏上“老公”两个字,让我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正在围围脖的纪敏勋。
“喂。”
“``````”电话那端只有沙沙沙的声音。
“明毅,有事吗。”
“我爸,我爸他``````快要不行了,”司徒明毅哽咽的声音让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來,“他说,他在死之前,想要见你一面,看在我的关系上,你能去看他一下吗。他硬撑着不肯离开的样子很痛苦``````我不想爸,像妈一样遗憾地离开人世,”
“好,你等我,”
我挂掉手机,看到纪敏勋已经整理好,对我温柔浅笑,“嫣然,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敏勋,我现在有事要去办,”听到司徒明毅失常的声音,我的表情有些焦急。
“是司徒明毅吗。”看到我默认的眸光,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可是,你刚刚答应要和我一起逛商场的,”
“那些东西明天再去买也可以,对不起,”我抽回了手,出门的脚步有些匆忙。
在纪家门口,看到司徒明毅的黑色法拉利跑车停在路边,才知道他已一清早就赶往了这里。
“嫣然``````,”直到我坐进车里,他伏在方向盘上的头才抬起來,布满血丝的眼沉痛地看着我。
“伯父的病``````真的已经完全沒救了吗。”
“医生说,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微弱,可能,撑不过今天了,我真是一个混蛋,”他突然失控般地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明知道爸的心脏不好,还天天跟他吵架,扔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公司的困难离家出走,即使知道他在住院,也不去看他,我爸,怎么会有我这样不孝的儿子。”
“明毅,不要这个样子,”我难过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惩罚自己,“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在我的劝说下,他突然,像无茫然无助的孩子一样抱住我。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
“嗯,”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任他将脸搁在我的肩膀上,柔声安慰,“我相信伯父也不想看到你因为他而伤心难过。不要再自责,好好地陪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就好,”
我们匆匆地赶到病房,看到司徒轩气若游丝地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
“简小姐,老爷一直在等你,”他的助理看见跟着司徒明毅进來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爸,我把嫣然带來了,”司徒明毅跪坐在病床边,柔声唤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父亲。
司徒轩缓慢而艰难地睁开了眼,看清站在他病床边的我,缓缓地执起我的手,与他儿子的手重叠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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