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医姓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医官,在宫里混了半辈子,也沒有什么出头之日。
看完病,俪妃也沒有让洪太医马上离去,便就着皇后的医情询问了一下。
“洪太医,皇后娘娘所患何病,为何一直久治不愈。”
洪太医垂着眸子,老老实实答道,“微臣并未给皇后娘娘诊治过,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不过,听其他医官说,皇后娘娘是感染了风寒,怕是不日便会好了吧,”
“那洪太医,你饱读医书,可知道香料能否会让人致病,然后可有何法子能解。”
正在这时,外面太监通传,说是凤仪宫的太监求见。
俪妃暂时摒退了洪太医,接见那凤仪宫的小太监,那太监手里拿着一只小白瓷瓶,上前叩了安,便细细说道,“这是皇后娘娘赐给林姑娘的玉蓉膏,皇后娘娘说了,她现在身子不利索,暂时不见任何人,林姑娘可五日后去凤仪宫谢恩。”
太监呈上玉蓉膏以后,便是告退而去。
皇后娘娘这出戏唱的,送玉蓉膏來是为了弥补刚才的掌刑。那这五日后,林若薰的伤怕就痊愈了,也能张口讲话,让她前去谢恩,莫非还真是信了她的那翻说辞。还是另有他图。
林若薰拿着皇后送过來的玉蓉膏,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用牙棒挑了一点涂抹在手背上。发现这比那太监的药膏要好得多,朝俪妃点了点头,便重新洗过脸,然后把玉蓉膏涂抹在脸上,果然是好多了。
林若薰的脸第二天便是消肿了,再过多两天,就能自如张口了。
俪妃却是眉头紧锁,她在皇宫这么多年,唯一猜不透的就是皇后娘娘的心思。
无论怎么讨好巴结,皇后娘娘从來深藏不露,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向,也很少徇私舞僻,连脾气都很发,喜怒哀乐也不露于外型。
她实在是猜不透皇后娘娘招林若薰前去做什么。是给她治病还是帮她追查下药的人。再或者根本就是要灭了她的口。
她心里十分忐忑。
第五日一大早,俪妃便是交待林若薰,“你此去凤仪宫,记得少说话多做事。不知道切忌不要乱说。如果皇后娘娘让你治病,你就只管治病,绝不要再猜香囊是什么谋害人的性命了,”
林若薰微微一笑,这些她心里自然有数,朝俪妃娘娘点了点头,便是自己去了凤仪宫。
进了凤仪宫,这里面便是比以前更加冷清,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们都站在外面,那通传的嬷嬷也只把她带到第二道门,便引身退去。
凤仪宫是慈宁安祥的,也庄重典雅,所有摆设和装饰都是暗沉的颜色,在这里,你绝对找不到丁点花哨的颜色。单独站在其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林若薰捂着双颊,慢慢地朝里面移步,想起那几日前挨的打,她还历历在目,真的很疼。
而且还打得两眼直冒金花,听俪妃娘娘说这还是特意省了力的,若是真打起來,岂不是把半边脑袋给打沒了么。
“过來吧,小姑娘,”
是皇后娘娘有些苍白的声音,从重重的幔帏后面传來,林若薰轻轻应了一声。
便是快步掀开了幔子走了进來。
皇后歪歪斜斜地依靠在七宝纱帐的凤榻上面,一双凌厉的目光从纱帐后面穿透出來,看向林若薰。
林若薰慌忙上前跪礼请安,心中有如几只小辘在弹跳着。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她从來沒有如此紧张,面对着一个迟暮的老妇人,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压抑和不安。
半晌,她仿佛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皇后娘娘一片死寂,在她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已经睡着了的时候。
皇后的声音才沉沉响起,“平身吧,这个香囊,给本宫看看,有什么蹊跷。”
林若薰惶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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