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伏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齐齐呼万岁,声音非常宏亮。
回來的路上,赵绰飞心有疑虑,便是上前轻声问道,“皇上,为何不杀慕容弘。”
慕容飞宇冷冷一笑,“废人一个,杀与不杀有何区别。留着他,只是为了给其他亲王看看,朕也是有念手足之情的。”
赵绰飞沉默了。
回到皇宫,慕容飞宇便是将段雨泽离去的事情给慢慢忘记了。
薄薄的暮色中,一辆马车在飞速地奔驰着,饶是现在已经远离了燕京城,他们也不敢在中途停歇。
林若薰坐在车厢里,背靠着座椅,偶尔,她回过头,掀起车帘子,望着燕京城的方向远远地望着。
待她再回过头來时,正对上段雨泽微笑的面容。
“心有不舍吗。”他问道。
林若薰摇了摇头,“沒有,这个地方原本也不属于我,”
说完,望向段雨泽,极沉稳的声音认真说道,“谢谢你了,”
段雨泽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一桩小事而已,你怎么老把谢字挂在嘴边,”
林若薰也不再跟他辩论,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
处理完皇太子余党的事情,让他精疲力尽,那些该安置的人便是安置了,一些还有逆鳞的,便是悄然处理了。
堆满奏折的书案前面,慕容飞宇在彻夜批阅,他已经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像自己埋在这里书案前面,似乎想要逃避什么。
他刚刚从书堆里抬起头來,便是对上李公公满脸的谄笑,“皇上,要不要用点膳。”
慕容飞宇揉了揉发胀的双目,点了点头,这李公公便是端了一盅汤上來,置于案前,还解释着,“皇上,这个是罗汉目炖鲸鱼肝,明目清火,这是云贵妃亲手炖的,”
慕容飞宇揭开盅盖,只瞟了一眼,便失去兴趣了。闻到那肝脏的气味,他就觉得难受。
阴着脸皱眉头,那李公公眼珠一转,继续说道,“皇上,刚刚长公主还送來一盅千年参汤,说是能补精气神的,您要不要喝点。”
千年参。慕容飞宇脑中一亮。
浑沌的思絮终于澄明起來,原來自己一直在逃避她,逃避那双冰冷而绝决的眼神。
从小到大,他都无法容忍被别人抛弃,而今,他竟然被她给抛弃了。
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來,扶着额头,沉闷地说了一声,“叫赵绰飞进來吧,”
“遵命,”李公公灰着脸走了出來,今天收了两位主子的赏赐,却是事情都沒有办成。
好在天色已晚,两位主子倒是沒有守在门口,不然他就难以交差了。
赵绰飞一般情况下,就立在御书房的台阶上,有时候会纵到屋顶上面,四处观望。
李公公吊着嗓子唤了几声,赵绰飞的身影便是从屋顶上飘了下來,吓得李公公抚着胸口后退了几步。
也不停李公公开口,赵绰飞便是向室内走去,这里是皇宫,赵绰飞也不敢随便跳窗子了。
“皇上,臣到了,”赵绰飞快步走到了慕容飞宇的跟前。
慕容飞宇这便抬起头來,踱到窗子跟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心里的孤寂便是比这夜更为深沉。
“绰飞,当年在大宋之时,你同若薰是如何救朕的。”慕容飞宇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他记得,他被她救出來之后,便是随着他一路來到了大燕。
如果她真的从來沒有喜欢过他,她似乎沒有理由救他,他那个时候奄奄一息,她完全有机会随时将他置于死地。
可是,她沒有,饶是他在昏迷之中,却是能清楚地记得,她的双手轻盈地替他梳头,按摩,清理伤口。若不是因为爱,她怎么会做得如此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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