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非常苦涩的药材味道,她从这些药材味道中已经分辨出來,段雨泽的病情居然是如此的严重。
房中,燃着一盏烛光,她进來后,带來一股风,将烛光吹得明灭不定,飘忽不定。烛光前面,趴着一名小婢女,睡得正香。
林若薰放轻了脚步,越过那名熟睡的小婢女,向着清淡摇摆的纱帐后面走过去。
昏黄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纱帐,淡淡地洒在段雨泽的脸上,饶是这样模糊的看着,仍旧是一副病容,瘦弱而毫无生气,苍白的脸色和浅灰色的唇,让林若薰心痛不已。
她缓缓蹲下身來,从薄锦被之下,将他的手臂拉了出來。
此刻,他双眼紧闭,她才敢这般恣意地握着他的手,冰冷而光洁的一双手,他的脉博非常弱,她握着握着,便是心中一酸,泪水也流了出來。
这个男人,这双手,曾经无数次的将她从死亡的边沿拉回來。轻柔而细致地帮她清理伤口,在很多时候,这双纤弱的手便是她最强有力的支撑,可是现在,他就毫无生气地躺在她的面前。
她突然无法控制自己,失声痛哭起來。
将压抑在心中已久的郁闷和难过,在瞬间被激发出來,一发而不可收拾。
“你,你是什么人。”
林若薰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惊动了身边的人,慌乱擦了一下眼泪,转过身來。
果然是那名酣睡的小婢女,正一脸愕然地望着她,这三更半夜的,居然从哪里跑出來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世子爷身边哭哭嘀嘀地的,太可疑了。
林若薰站起身,抱歉地说道,“我,只是过來看看他,知道他病了,心里很不好过。这位妹妹得罪了,我现在就走。”
那小婢女似乎还不大清醒,听完林若薰的话,仍旧是迟疑地看着她。
林若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段雨泽一眼,然后向外走去。
才走出几步,那小婢女似乎清醒过來了,“你,站住,”
林若薰心中一动,便停了下來。那小婢女急急地赶到她面前,展开双臂拦住她,追问道,“你是哪个院的。刚才有沒有对世子爷做什么坏事啊。深更半夜的,非常可疑啊,”
这。林若薰正思索着如好说才好,这时候,从门口探进來一个脑袋,正是那名紫裙的婢女,她也许是听到了声音,便是在外面观望着。
“妹妹,我们是浣衣房的,世子爷以前对我们有恩,听说他病得很重,所以趁天黑來看看,还希望妹妹网开一面。”
小婢女看了一眼门口的紫裙婢女,似乎认出了她來了。
“嗯,竟然是你,走吧走吧,以后切莫半夜乱闯,今天算你们走运,幸好是遇到了我,放你们一马,倘若是世子妃在此,估计你们得掉一层皮了。”
紫裙的婢女连连点头,“是,是,妹妹的恩情我们领了,以后有什么衣裳尽管拿來洗,”
一边伸手拉着呆滞的林若薰,正往外走。
突然,身后传來了一道声线,“若薰……
“若薰……咳……咳……”
身后,是段雨泽的声音,微弱面执著。
林若薰松开紫裙婢女的手,转身向段雨泽跑过去。
那只光洁的手已经将帐角撩开,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半倚着床头,向林若薰看过去。
一双漆黑的眸子,在烛光的照应下,激动和惊喜闪烁其间,怕是林若薰沒有听到,他又重复了一句,“若薰……你來了……”
林若薰已经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四目相凝,半晌无语。
空气似乎凝结了,所有的担忧,害怕,失落,惊恐,都在这一瞬间全部消散。取尔代之的是激动,欢喜,犹如大难之后,重新相逢的感觉。
相互在对方的眸子里,寻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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