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汝荷定睛一看,一盆雀春,一盆百芷。
她倏尔闭上了双眼,原来,这个秘密,早已不是秘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萧汝荷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精心布了这么些年的局,会被轻易识破!
就在这时,江蒂娥又忽而扔下一个玉瓶子,清脆的撞地声与零星破碎声交织在一起,白色的膏状东西糊了一地。
低头望去,那不是凝脂膏又是什么?萧汝荷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掏空了一般,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太史卿!”江蒂娥加大了嗓音,朝殿外喊道。
一个一尺白须的慈眉善目的老头儿越过门槛走了进来。像原本已经准备好似的,太史卿对各位姬妾一一行过礼之后,直接对萧汝荷念道:“蛊涎香,从字面意思即可知,一切都在那个“蛊”字上,这种蛊十分特别,依附阳旺阴虚者。
阳旺者用之,便会使人心浮气躁,心绪不宁,时常出现幻觉,并在体内结上一股热毒,最终使人浑身发红发紫,吐血而亡。阴虚之人用之,则会使人胸闷气短,浑身乏力,最终会在人的体内产生一种寒毒,毒侵五脏六腑,最后浑身僵硬而死。该香最早来自擅长用蛊之术的苗田,后失传。它的最主要的成分,就是雀春与百芷。萧夫人,老朽说的对吗?”
原来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知道!萧汝荷别过头去,心里憋屈的要死。原来她们都知道,她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系了一个套,等着我钻!
“你说的是什么?本宫一句也听不懂!你这个臭老头,不要为老不尊!”萧汝荷将憋屈的泪水默默吞下,深吸了一口气,无比镇定的反驳。
江蒂娥气急,将案子拍的惊天响,“萧夫人!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居然还不认罪?!”
“哈哈”萧汝荷疯了一般狂笑不止,“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宫要见殿下!你们居然敢这般污蔑本宫,你们就不怕殿下治你们的罪么?”萧汝荷似乎占了上风,一时间,威风凛凛。
“你放心,殿下自会见你!但是,在那之前,你先见识见识几个熟悉的面孔吧!带上来!”江蒂娥再一声令下,这次被呈上的不是物件儿,而是几个人。
小钗!花嬷嬷!环儿看到她们二人被押了进来,暗道不妙。
小钗生的柔弱矮小,已经十六岁的她仔细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她紧紧的依偎着自己的母亲花嬷嬷,浑身仍止不住的发抖。
江蒂娥再次猛的拍下桌案,小钗吓的顿时脸色发黄,磕头喊饶命。
“小钗,将你知道的完完本本的告诉本宫,本宫念你年幼,可以饶你一死,如果你胆敢有半分刁钻抵赖,定不轻饶!!”江蒂娥故意说的凶狠,果然,小钗一听,立即道:
“娘娘,婢子只是花房的一个花奴,平日里只负责与花草浇水c上肥c除草等事宜。婢子虽说从小熟知各类花草,可是对花房突然多了的雀春c百芷两种花品却一无所知。
有一次,婢子偷偷询问母亲,为何总是小心翼翼的将这两种鲜花分开种植,母亲当时狠厉的训了婢子一顿,后来,婢子只管打理花草,别的事情一概不管。”
小钗颤颤巍巍说到这里,已经满脸汗水,正欲说下去时,她的母亲花嬷嬷立刻抢道:“娘娘,这都是老奴的罪,小钗当时年幼,并不知事!”
“平日里,小钗是负责各宫的插花c盆景,可是,到现在为止,小钗也并不知情。是老奴一直听候环儿的指命,何时在送与椒兰殿的插花里加上雀春与百芷,何时又不加。”
花嬷嬷的话说完,小钗楞了一愣,而后哭喊道:“娘娘,不是这样的,婢子开始不知,后来不小心听到环儿姐姐与母亲的对话,便知了,可是婢子胆小怕事,犯错的又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思量再三,并不敢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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