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阳既慨又叹道:“只是可怜那些遇害的夫妇,本欢天喜地以为求到了宝贝,却哪里知道自己求来的其实是血光之灾。着实可悲啊!至于为何总挑在阴历二十或其后几天作案,我想则是因为每月最后十天乃母班狗臊腺分泌旺盛之时,挑在这些日子作案,朱国峰认为更安全,而且又能赶在月底三十发下个月的香囊之前。前辈,对吗?”
苏奉若喜道:“子阳你果然见识非凡,又一表人才c犬技高深,影蜃形元之位确实并非浪得虚名!”
三人就这么秉烛夜谈,直聊了几乎大半夜。陈子阳与苏奉若因为既同是山海中人,又于师门上渊源颇深,因此聊得特别投机,菱儿虽然不懂山海中事,但陪在陈子阳身边,便只觉欢喜不感苦闷。
次日,苏奉若梳洗一番,又换上陈子阳差菱儿去街上买的一套新道服,便如同脱胎换骨般,从脏兮兮的老丐变成了鹤发仙姿的道人,只是空荡荡的左袖与缺失的双腿,似乎总在向人诉说着一段故事。
巡捕房另行派人去查抄逍遥阁,因为虽然朱国峰已经畏罪潜逃,但却未能有十足的物证。最终巡捕们在朱国峰的居室内发现一处暗阁,紫婴胎在里面被码放得整整齐齐,如同一溜螃蟹一般,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清点后发现共三十只紫婴胎,而天津城中已经发现的盗婴血案只有四起,另外的二十六只是从何而来?是生胎还是死胎?若是生胎,又该有多少夫妇遇害?却是无人知晓。
苏奉若不愿露面,也不屑向巡捕房邀功,陈子阳理所当然成了英雄,华界警察厅杨立荣厅长听到消息后,还特意让人下午将一枚二等三级的警察勋章送到了旅馆,授给陈子阳。普通百姓被授予警察勋章,这在历史上可算得是绝无仅有的了。(注:天津除了九国租界以外的地方称为华界,当时掌控在张学良的东北军手里)
陈子阳将奖章从盒套里取出,拿在手中摩挲端详,脸上堆满了笑,道:“虽说这东西于我无用,我平生也最讨厌图虚名,不过说实话,这会还真挺开心的。”
菱儿凑过来说:“那当然了,不要说普通百姓,就是警察又有几个人能得勋章的呢?爷您这会儿开心并不是图的虚名,而是因为这表示您的能力c胆识c素质,以及智勇双全得到了认可,你真正开心的是这个。”
这番话当真是说到心坎上了,陈子阳哈哈大笑起来:“菱儿啊菱儿,苏老前辈说你聪明真是一点不假,揣摩人的心思你是一瞧一个准儿啊!”
说话的这档口,门突然开了。陈子阳回头一看,薛妃贞一阵风般闯了进来,穆洪跟在后面。
看到屋里竟然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说笑,薛妃贞显是吃了一惊,定在了那里,随后抬臂伸出玉指,对着陈子阳,涨红了脸道:“陈子阳,我们为犬场的事累死累活整整忙了两天,你却在这里找姑娘打情骂俏,你,你”说到最后,竟然似乎急得带了哭腔。
菱儿亦愣在一旁,手足无措。陈子阳见状,心里咯噔一沉,暗忖:“犬场的情况估计不妙了。”赶紧上前,道:“薛小姐,别急,这位菱儿姑娘的事,容我以后慢慢解释。你先说说犬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可别误了正事。”
薛妃贞虽然心中满是怨气,但寻思:“毕竟目前犬场疫情是头等大事,而且自己也并非陈子阳的什么人,有什么不妥还轮不到自己来说。”因此只得先将醋火抛到一边,庄容道:“大前天晚上回犬场后,我们立马对雷霆与烈火进行了取样,后来转念一想,既然这两只可能传染,那么其他的狗同样也排除不了危险,因此便决定索性将场中剩余的六百八十只犬也都全部取样。不过当时天色已晚,加上只有我一人操作,因此只得第二天再进行。近七百条狗,我忙了整整一个白天加晚上,直到夜里才全部采集妥当。昨天上午,穆洪跟我将这批样本送到处里,因为数量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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