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手夺去了那只木簪,斥责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小霍,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心怀天下,曾一力大破乾坤战阵,救万民于水火的侠义之士去了哪里?”
“你说够了没有?”那人终于从椅上站起,冷冷地盯着连煜,声音似覆了霜雪,“天下百姓与我何干?大安江山又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救?把簪子还我。”
“你!”连煜为人正直却纡腐,如何听得这样的话,当下怒极,将手中簪子朝地上一砸,斥责道,“整日对着簪子,也不知你在着了什么魔我砸了它!”
“连大哥,不要!”杨如心惊呼了一声。
那霍引已扫袖而出,一股罡力不假思索攻出。
连煜和杨如心都被他震了出去。
“霍引,你是不是疯了?”连煜忙扶住了杨如心,满脸不可置信。
“别碰我的青龙簪。”他已从连煜手中抢回了簪子,漠然道,“就算救了天下万民又能怎样?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护不了我想护之人,做这么多有何意义。你们别再来烦我!”
语毕,霍引袖风再扫,门被震开,他人影闪过,掠出了屋子reads;。
“小霍!”杨如心追到门口,已不见他的踪影。
云谷山庄山门南侧有个小湖,依着云山山脚,被绿树环绕,风景不算好,地点又偏,山庄里的人不来此地,庄外的人不敢靠近山庄,因此也没人会过来。
霍引被连煜烦到不行,从庄里拎了两坛酒,喝得醉熏熏,不知怎地就跑到了这地方。
他随意寻了湖畔的高树飞上,缩坐到树杆上,抱着剩下的半坛酒,喝到醉死。
从兆京回到云谷已有一年多了,为了压制体内慈悲骨,他在云谷的火潭里呆了足足三个月才出来,又在床上躺了半年之久,方勉强压下了慈悲骨的毒,保住了这条命。
只是活下来又能怎样,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都不在了。
余下的岁月,也不过是杯独自品尝的苦酒。
依稀间,眼前有张笑脸朝他凑来,明媚如春,笑嘻嘻地说喜欢他他伸手想抚上那张脸庞,可手却总徒劳无功地挥在空气中,那张脸庞他始终触不到。
“哗——”
水声响过,碎玉似的声音打散了他眼前这张脸庞。
霍引被吵醒。
他心情糟得很,迷迷糊糊睁眼,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可隐约窥见前面的小湖泊。
有道人影从水中跃起,在水面上轻灵一翻,似一尾小鲛人般又再扑进了水里。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
霍引心里奇怪。
水面上忽然又是几声水花响动,水里那人又跃出水面,几个腾跃,落到了湖畔。
“再逃也逃不出本姑娘的手心!今晚加餐!”
清脆的声音异常熟悉。
霍引瞪大了眼努力看去,只看得到湖畔走来那人穿了身服贴的鲛皮水靠,墨绿相交的纹路紧紧贴着她的身躯,修出了一身的玲珑。
纤腰细骨,双腿笔直,胸口起伏如山峦,妖妩得像山涧妖精。
她正低头看着手里抓的鱼,另一手伸到脑后抽开绾发的木簪,长发披落,如黑瀑直下。
掂掂鱼的重量,她才笑着抬头。
霍引便觉得呼吸和心跳都停了。
水里这人,竟和阿远一般无二。
枝叶拦了视线,他有些看不清楚,便情不自禁地伸手拔叶。
树上发出细微轻响,湖畔的人却立刻警觉看去,又以手极快地掩住自己的胸口。
霍引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只想看清这人。
“小霍。”身后传来叫唤声。杨如心寻到了此处。
霍引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转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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