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自称是处理余老师一案的警察——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莫名觉得有点怕他,你们可能看出来了,我这人有点敏感,反正我当时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他和你聊了什么?”
“他当时说要问我几个和余老师被杀案有关的事。我就很奇怪,杀余老师的凶手不都被抓住了吗,还问什么?但那个人说,有些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怀疑余老师被杀有隐情,而且和我们之前去过的滨海有关。”
肖海洋问:“这个警察叫什么名字?”
“叫顾钊。”
肖海洋手肘一哆嗦,碰翻了桌上一个可乐杯,碎冰块洒了一桌子,他的表情十分难以言喻:“你说什么?”
“顾钊——‘金刀’钊,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怎么了?”
肖海洋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再仔细形容一下,他长什么样?是不是三十五六岁,有点瘦,一米七五左右”
“年纪看不大出来,不过我觉得应该更年长一点,身高也不止一米七五,”男人仔细回忆了片刻,“我大学入学体检量的是一米七九,那人比我高,而且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让我很有压迫感,方脸,长得挺有轮廓的。怎么,您认识?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假警察?”
随着他的形容,肖海洋神色几变,先是茫然,随后升起隐隐的怒火——这不是顾钊,余斌被杀后一年多,按时间推算,顾钊已经蒙冤而死,竟然有人胆敢冒充他的身份出去招摇撞骗!
他一瞬间觉得好像心里最干净的地方被人玷污了似的,如果他身上有毛,肖海洋可能已经炸成了一个毛球,他握紧的拳头“嘎啦”一声,冷冷地说:“不,他就是假的,他都问了什么?”
“像你们一样,他也很详细地问了我当时滨海一行都谁去了,行程是怎么安排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说我不记得,那个男的想了想,又问我,‘你们余斌老师当时有没有单独出去过’?”
肖海洋和郎乔对视了一眼——对了,如果余斌被杀,真的和他去过滨海有关,那么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学生们都毫发无伤?犯罪分子可没有不杀未成年的原则底线,所以很可能是他单独行动时遇到了什么事。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我们准备离开的头天晚上,因为商量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回程,晚饭后,余老师特意嘱咐大家收拾好东西,这时,有个女生突然说找不着相机了。我们帮着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她可能是落在取景的地方了。相机在学生手里算是贵重物品,余老师一听,就立刻替她回去找。因为当时天太晚了,他没带学生,自己开车去的,路上跟人蹭了车,我是第二天看他去给租车结账的时候才知道。那个自称顾钊的”
肖海洋陡然打断他:“别用这个名字叫他。”
男人和郎乔都是一愣,肖海洋回过神来,略低了头:“对不起,但是他不是顾钊,请别用这个名字叫他。”
尽管他尽量礼貌了,话说得却还是很生硬,郎乔正想试着打个圆场,那男人却十分善解人意,了然地说:“哦,知道了,所以他冒充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警察吧?那我说‘假警察’好了。”
肖海洋听见“德高望重”这个词,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个假警察追问我,说老师撞了谁。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在现场,只是听老师说当时天黑,他又有点走神,经过海边的山坡上时,林子里突然冲出来一辆车,他当时没反应过来,一不小心剐蹭了人家的车门。不过对方应该素质挺高,没说什么,反倒是老师自己过意不去,非要追上去给了对方联系方式,让人到时候把修车补漆的单据寄给他。就这一点事,事故是和平解决的,余老师不是不讲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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