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筑炮阵地的时候连发俩炮,她肯定完成休假半年的愿望。
李新枝用手拽芭蕉叶的时候,被一炮手程志臣发现了。他急忙喊:“班长,那里有动静。”
韩振山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楞楞的看着山下:“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班长,你快隐蔽吧,说不定敌人会打过来一炮,你就完蛋了。”粱国标埋怨道。
韩振山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是班长,还是你是班长。一定要弄清敌人位置,确定方向,才好指挥你们打炮,消灭敌人,懂不懂这个道理。”
粱国标躺在战壕沟沿上,嘴里咬棵草,仰望着天空,不吭声了。
“程志臣,你上来,用瞄准镜搜搜,看看女炮手在那个地方。不要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只兔子大象或者其它的动物哪。”韩振山有点不以为然的说。
程志臣上来,对着瞄准镜细看了一眼那颗芭蕉树,喊叫:“班长,是个人,是个女人,正在光着屁股忙活,看不清。”
韩振山头发竖了起来:“你弄清没有,别看花眼了。”
“看清了,班长,确实是个人,她身边还有炮哪。”程志臣惊喊。
“准备战斗。快。”韩振山急忙下令。
一班赶紧安装引信和底火,调整目标距离。他们还像平时训练那样,一步一动下命令,嘴里重复口令并操作。
韩振山本身就是个半瓶子醋,加上精神紧张,更是反应迟钝。他像是一个刚从驾校毕业出来的新手,在车流如织的马路上,战战兢兢往前开,紧张的一身汗水。而李新枝如一个常年开黑车钻胡同自学成才的老司机,无论在什么路上,用的是一些驾校里没有,书本上难见却非常实用的经验技术。当这样两个对手碰到一起,黑车司机略施小计,就抢道占路,把新手挤到马路牙子上。轻者把你挤出道外,重者会翻到车沟,车毁人亡。
韩振山碰到了这样一位对手。李新枝用的六〇炮,只有一个炮管,两发炮弹。她系好腰带,一首抱炮管,一手捡炮弹,在炮管竖起瞄准一班阵地的同时,将炮弹塞进炮膛。而后双手抱紧炮管,两腿夹紧,双膝跪地,这些动作一口气喝成,没有一点多余的姿势。
就在韩振山下命令的同时,李新枝发射的炮弹已经从天空晃晃悠悠飞过来,来到一班的头顶。
“卧倒。”粱国标大喊。
韩振山扭过脸看了一眼,满是怒气。以为粱国标又搞什么鬼灵精怪,发什么怨气。他对粱国标和麻春喜已经忍耐很久了,总认为这俩小子不识相,心里还在恋着旧主。刘宏伟去机关快一年了,你们还在想着他,念念不忘。无论怎样,他也不会再回来当班长了。可是,这两个小子就是不开眼,不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做人道理。
粱国标从芭蕉树下冒出一缕白烟就断定,敌人开炮了。粱国标没有多少文化,他却是一个聪明透顶的城镇兵。小时候在家调皮捣蛋,没少干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坏事儿,肚子里装满坏水。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要收拾谁,总要比对方坏主意更多一些,点子更高一招。他打炮没有经验,可是他放二踢脚有经验。当二踢脚被点燃,飞上天的同时,地上总会飘起一缕白烟,犹如瘾君子优雅的吐一个烟圈那样美妙。接着,天空就会响起一声炸雷。迫击炮射击和二踢脚一样的道理,只不过,迫击炮的烟圈飘起后,接下来不是愉悦的节日祝贺,而是生命的残缺和痛苦的消失。
炮弹响了,站在战壕外的韩振山炸弹爆炸掀起的强大气浪扑到,摔倒在战壕里。气浪在挽救他生命的同时,没有忘记顺便给赠送他两片弹片,将他腰部撕裂,大腿钻透。
一炮手程志臣给他挡住了大部分弹片。当时,程志臣正在前面瞄准,死死的盯着李新枝的的一举一动。炮弹就在程志臣前面爆炸。一批弹片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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