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好些天了。”
“这帮吃干饭的!”王耀武怒冲冲地紧了紧衣领,“大战当前却变成了聋子和瞎子,茫茫几百里的雪峰山,怎么判断出日军的主攻方向?”
“我已派出了特种部队,从长沙到雪峰山区的各条路口都有人接应,估计很快能将断了的线接上。”邱维达安慰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王耀武叹气一声。
邱维达到达溪门县建立前进指挥所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军统代号“山鹰”的密电。“山鹰”在电文中证实了长沙站遭到敌人破坏的消息,并且告知代号“二月花”的军统上尉已携重要情报正赶往清溪镇国军102师防区,接头暗号是半截包谷,希望予以接洽。
邱将军刚刚松了一口气,没几天又接到了“山鹰”的第二次密电。密电说长沙周边地区的情报站尚没有瘫痪,据接近日军特高课外围的内线报告,二月花已经在失踪多天后被日军秘密逮捕,估计已经叛变投敌,如到达清溪镇,即行逮捕审查,以辨真伪。
接到两封互相矛盾的密电后,邱维达马上接通代号武盛部队的98军102师部电话,严令102师魏福礼师长,一旦二月花出现在102师防区,立即拘捕审查,并火速将其所携情报送达前进指挥所。
魏师长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即派出一支巡逻队潜伏在野猫岭。
日暮时分,死里逃生的丛影秋刚刚翻过野猫岭山坳,就遇上了国军巡逻队。
“口令!”巡逻队长大声喝道。
“我不知道贵部口令,我只有这个。”丛影秋冷冷地扫了巡逻队长一眼,掏出半截玉米晃了晃,“别磨磨蹭蹭的,快带我去102师部!”
队长点点头:“好吧,跟我们走。”
102师部就设在清溪镇的侯氏祠堂里。进得大门,但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员进出频繁,发报室里不断传出“滴滴嗒嗒”声,一片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
魏师长是个中等个子的军人,他沉稳地接过丛影秋用油布包裹的情报,马上命令道:“通知骑兵连,将这份珍贵的礼物连夜送往溪门县城方面军前进指挥所最尊贵的客人。“
说完打量着丛影秋:“你是军统上尉二月花?”
“是的。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希望这份代号‘黄梅季节’的日军作战计划情报没有耽误前方的军情。”
魏师长笑道:“上尉,如果不是假情报,那可是及时雨啊。”
“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丛影秋大吃一惊。
“眼下大敌当前,敌情复杂,还得委屈你几天。”魏福礼师长忽然收起笑容,板起脸命令旁边一个戴眼睛的参谋:“赵一骏,把她关起来!”
丛影秋一听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草包,怎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志?我要上重庆控告你们!”
旁边那个肩扛少校军衔的赵参谋面无表情地说:“冷静一点,现在是我们审查你,而不是你控告我们的问题。”说完一扬下巴,两名士兵气势汹汹上前缴了她的枪,抓住她的胳膊推出了师部,在巷子里拐了几道弯后,推进了一间黑咕隆咚的屋子里,“咔嚓”一声上了锁。
丛影秋在黑屋子里冷静下来后,将此前从野猫岭到102师部的过程在脑海里过了一片电影。显然,一场大战即将爆发,102师断然对她实施拘捕审查,正说明她的情报对战役的展开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她希望尽快结束审查,证实自己的清白,让情报发挥重要作用。
可他们为什么要审查呢?是自己与上线失去联系十来天引起了怀疑?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这么想着的时候,仿佛有心理感应一样,她的脑海里又冒出了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黑影。那个黑影冲她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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