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风声是如此凄厉地发出了尖啸声,从旷野上席卷而来。风声夹杂着雨声疯狂地扑打着门窗。一股阴冷的贼风从门缝里肆无忌惮地钻进来,让跪在地板上仔细查看着张老板尸体的雷阵雨不由打了个寒颤。
挂着蚊帐的雕花木床上堆着凌乱的被窝,床前倒了一张凳子。凶手也许没有料到死者如此孔武有力,只得放弃掐死他的打算,在他的极力挣扎下一拳击晕了他。死者滚到床下后,凶手不知用什么东西勒住了死者的脖子。
在黯淡的微型手电的光圈里,张老板尸体颈部上的勒痕又宽又深,呈酱紫色环绕着他粗大的脖子。
弯腰打着手电的鸽子嘀咕了一句“凶手下手好毒辣啊”,将弓得发酸的腰板直起来。
雷阵雨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绳索,他判断道:“也许,是皮带什么的勒死了他。”
“结果真是令人沮丧。”鸽子垂头丧气拧灭了手电,“如果是皮带,那肯定是军人干的。先回吧。”
他们顶风冒雨摸黑回到裁缝铺的时候,映山红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丛影秋去了溪对岸风雨桥头的那所私人诊所。
虽然她在鸽子和雷阵雨面前不露声色,但她内心里不时萦绕着意料之外那多出的一条黑影:他是谁?他和另外一条黑影是什么关系?一个跑,一个追,两个神秘的人却都消逝在那片乱葬岗后的幽深丛林里。
吊脚楼上,那个披着白大褂的汉子和蔼地倒了一杯茶,说了声“赵参谋去了八里庄,累你等一会吧”后就下了楼。
等了很久,赵参谋一身酒气回来了。丛影秋站起来主动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太客气太客气了。”他打着饱嗝说,“今天八里庄火枪抗日游击队成立,下午代表魏师长带了五支中正式步枪前往贺喜,没料到老宋和老耿他们非要留下喝酒不可,你看看,喝到这个时候才回来,让你久等了。”
“闻着酒气,你是喝了不少。到底喝了几两?”
“跟我说喝酒不要说两数。”赵参谋伸出三个手指,“至少三斤。”
“以后要少喝点。”丛影秋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有。”赵参谋红光满面地说,“其中一条黑影的身份搞清楚了。”
“是谁?”
赵参谋趁着酒兴顺手拿了一张处方笺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
“吴三桂?引清军入关的狗汉奸吴三桂?”丛影秋惊诧莫名地望着他,“吴三桂死了几百年了,未必借尸还魂穿越来到抗日战场上?开什么玩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仔细看看再发表高论吧。”赵参谋嘿嘿笑着说。
“写的什么潦草字嘛,哦,原来是吴三娃。” 丛影秋低头又看了看,“吴三娃是谁?”
“吴三娃你认识,就是在竹村大山救过你的玄天观的假哑巴。”
赵参谋收起笑意,一本正经说明了吴三娃的来历。
原来假哑巴吴三娃是江湖上神偷绰号叫飞天蜈蚣的关门弟子,老家在汨罗,因父亲早逝缺乏家教,小时候就养成了偷鸡摸狗的习惯。
一天他偷了村里光棍汉瘸腿老二家的的大公鸡,被人家找上门来,将他母亲骂了个狗血喷头,临走时人家还顺手揩油在他母亲鼓鼓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威胁道:“夜里不要闩门,好好等着我。否则,嘿嘿。”
夜里瘸腿老二果然如期而至。他喘着粗气脱了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扑向床铺,在黑暗里刚刚准备掀开被窝的时候,从被窝里就陡然伸出一只小手,一个海底捞月,死死揪住了他裤裆里的“茄子”,并且大喊:“捉贼!捉贼!”
吴三娃尖细的叫声在夜里传出老远,惊动了左邻右舍。邻居们进来后,帮着点上桐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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