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般天真,却为什么一直闭眼不醒?
于是来不及多想,同时也来不及喊上齐地仁一同前往探个究竟,我便独自慌慌张张,脚底下却是悄悄地生怕惊动什么似,来到荷露皎跟前蹲下身,伸出手去触摸她鼻孔,试试还有没有气息。好像还有气喘,那就好。我先前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了地。我心想,得赶紧喊醒她,问问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荷露皎——露皎——你醒醒——没事吧?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你知道你在笑乐神心里的地位何等重要,还没最后见他一面,就这样撇下他一走了之,日后让我见到笑乐神咋交代啊?”
连续喊了几声,却见没有反应,我便扳着她肩膀轻轻晃动,终于她睁开了眼,嘴唇翕动两下,却没有出声;随即便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干咳,直到咳破了喉咙,痛到浑身战栗还是无法停下来——
看着她急促猛烈干咳的疼痛感受,即使身体强壮的男子汉,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折磨,何况荷露皎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支撑的长久?
我轻轻捶打着她的脊背,使她尽可能地减轻些干咳带来的疼痛;同时我也在想,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异常,一定是刚才旋风刮起时,卷起纷纷扬扬的尘土,钻入喉咙里所导致的缘故。
她两手用力撑着地,慢慢爬起来双膝跪地,一支纤细的小手下意识地将背后的背包移到胸前,欲想要掏什么东西?
我问她要拿什么,我可以帮忙。她却闭口不说,那支纤细的小手只是在背包里一个劲地摸索,费了好大劲总算摸索出一瓶矿泉水。我这才知道她要喝水,便赶忙为她拧开瓶盖,将瓶口凑到她的嘴边,就在瓶口触到她嘴唇的瞬间,她就像一个饥饿的婴儿,一口咬住瓶口,咕嘟咕嘟吸吮着瓶里的水。甘甜的泉水冲刷着她的喉咙,将粘在咽喉处的尘土冲下去,喉咙得到了滋润,疼痛立即减轻了不少,咳嗽也停了下来。
“怎么样?好受多了吧?”我还是不放心,关切地望着她。
荷露皎呆滞的目光没有盯着我,却是盯在远处朦胧的山岭上,固定不动。
这双固定不动的眼睛不像世上一切人的眼睛。在这悲伤的,沉静的瞳孔里,有着不能描绘的东西存在;这眼神儿充满了幻灭的希望所留下的安宁;是对另一种愉悦的悲惨接受。
要了解这样的眼光,应当去看一颗天际的流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那眼光仍然停留在之前空间的小点上的眼睛里,期盼的希望便会渐渐出现,我想用不了多久便会看到那样的眼睛。
是啊,我发现在她心底深处的那种悲伤,像天际上那颗流星一划而过时,她用力睁了睁眼,一双恍然一新的眼睛便呈现在我眼前,她翕动下嘴唇,开口告诉我她做了许多个怪梦。说这话的同时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想梦中的细节,起先,只记得和笑乐神从事前往田齐王陵探宝寻源之旅的刺激。却在每次梦见笑乐神时,那种独特的感觉就会弥留在心房,时间过的格外慢,有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说到这里,她面带羞涩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说起她依稀记得一个很大很大的物体,绵延不尽;还想起她和笑乐神在草丛里找到那个铜镜的刹那间,便相顾哈哈大笑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她捡起铜镜拿在手里正在欣赏着,转瞬间却不见了,笑乐神也没了踪影。
直到她陡地惊醒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场梦。
坐在地上的她怔怔地望着远方,开始想起梦中的一些情节,一个画面一个画面追忆下去:她们乘着一艘小木船,在一条又深又长的蜿蜒峡谷中的湍急小溪里缓缓地向前驶去,两岸时不时传来虎啸狼吟,令人一阵阵心寒;小溪愈来愈窄,愈来愈浅,她们乘坐着的那艘小木船的船底下,发出咔嚓咔嚓撞击碎石子的沉闷声,前面不远出是用红土夯筑而成的大坝,挡住了前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