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巨涛滚滚汪洋一片,惊心动魄,使人望之生畏。所以说,这处土崖沟壑应该是年复一年的洪水冲击而成。
“有道理。确实有道理!”孟二狗点点头。
借着商讨问题的点滴空闲时间,我们简单吃了点随身携带的东西,然后便继续赶路。眼前走的是一段下山路,有句俗话: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不错。站在土崖峭壁上往下看,完全是毫无规则的断崖峭壁,像用巨斧砍去了一半,直上直下,险峻陡立,根本没路可走。散布在上坡上的酸枣树倒是不怕山高,把盘龙错节的根系牢牢扎在红土崖峭壁上,身子扭得像盘龙柱子,在半空展开枝叶,犹如和狂风乌云争夺天日,又像是和清风白云游戏。
齐地仁看了看四周环境,决定顺着半山腰平行往前走,伺机寻找下山的路,走了大约半个来小时,终于发现一条可以下山的路;所谓是路,其实也只是看上去曾有人走过,将杂草踩倒伏的地方足以下脚,至于踩上去有没有承重的硬路基面,谁也不知道。
齐地仁走在最前面,小心翼翼地向下移动,每踩过一片杂草,他都会试探着多踩几下,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回头招呼我们跟上,我们只能踩他踩过的杂草。如此一来,我们下山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却还算安全。
夕阳已被逐渐堆积起来的灰黑色云片埋葬了。光线渐渐地淡下来。好像用墨汁在天幕上涂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唯有值得欣慰的是,还有几片残云在天空飘浮,非常漂亮,而且形状和颜色都是极其怪诞的:有的是软软的,像一缕一缕的烟,有暗蓝色的,也有青灰色的;有凹凸不平的,像断崖绝壁,有暗黑色的,还有棕色的。一片一片的深蓝色天空从这些云中间和善地露出脸来窥探:似乎在看我们的笑话。
不知道现在我们下到什么位置,我摸索着向前挪动了几步,突然发现前面是一条很深的沟壑,黑森森的,仿佛受到惊吓的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都有可能将我们吞噬掉。瞬间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在最前面的齐地仁看准了左侧杂草中有一条盘旋小路可以下山:“就从这儿往下走,大家都相互照顾些,千万别掉队。”
笑乐神不放心,一再嘱咐我们得听齐老师的话,让怎么走就怎么走。尤其叮嘱孟二狗,千万不要逞能,自辟捷径,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出现闪失,可别怪我之前没嘱咐。走在最后面的孟二狗抬头瞟一眼笑乐神,没有说话。
这条盘旋山路的位置处在一段相对陡峭的坡崖上,而我们正是走在下坡的路上,要想保持身体平很,得往后仰着身子,如若稍不留神就会滑到土崖下;所以大家都格外小心,没有一个说话的。即使走在前面的齐地仁,往上爬时总是一手先抓住旁边的荆条,两只脚试探着慢慢向下移去,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迈另一只脚;我们只是默默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向下移去,直到抵达坡崖底处,大家才深深松了口气。
“总算安全下得沟底。”我长长呼了口气,随即回转身仰望着刚刚趟过的那段坡崖,月光下那段坡崖显得十分陡峭,真不知道刚才我们怎么下来的?
接下来要走的路依旧是下坡,而且坡度更陡峭。齐地仁打算重复刚才的动作,在走过可以承重的倒伏杂草上作标记,让我们依次踩着下去。
时间过得相当慢,离天亮时间还早,而大家都有些倦意,想就地过夜好好歇息一下,但是,在如此陡峭的斜坡上过夜显然不是明智之选。如果继续往下走,前面到底还有多长的路程才能走出土崖沟壑,却又不知道,再说了,万一途中遇到危险动物,我们实在没有体力去对付它们了,该咋办?
我下意识地观察脚下的环境,凭借皎洁的月光依稀可以清晰地看出,好歹这儿是个平坦地,面积虽然不算太大,歇歇脚还是没问题,便建议就地露宿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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