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澜舞了一手好剑, 所有的姿态动作,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蔚岚静静看着,拨弄着琴弦, 感觉仿佛是回到很多年前。
第一次配合, 言澜却就觉得,这个人仿佛是和自己一起搭档过很多次,他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旋身,她都能恰到好处接上,给予一个最合适的音符。
蔚岚看着面前的人, 一时竟然觉得, 有那么几分怅然起来。
一曲舞毕, 蔚岚将琴交给了嵇韶, 不免有几分感慨:“言公子的舞姿真是令人惊赞,人间难得几回闻, 今日蔚岚谢过了。”
“哪里, ”嵇韶客气着:“阿岚的琴声才是令人留恋,还望阿岚日后多来几次。”
蔚岚笑了笑, 同嵇韶说了几句,看了看天色, 蔚岚便起身道:“还有其他公务要做,阿岚便先告辞了。”
“阿岚慢走。”他们一向是说走就走,没有留人这样的说法, 嵇韶看了言澜一眼,言澜便主动上前去送蔚岚。蔚岚看见言澜跟上来,突然那么想通他多聊几句,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有一个地方,叫大梁。
可她不能问得这样露骨,只能缓了脚步,同言澜攀谈道:“言公子是自幼学的琴和舞吗?”
“是。”
言澜淡然开口,蔚蓝点点头:“公子学了多久?”
“十四年。”
“十四年言公子如今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吧?”
“正好双十有一。”
“双十有一”蔚岚呢喃出声,想起来,那年她去将他的尸骨葬在他喜欢那个女人的祖坟里时,他也是双十有一。
她将目光移在言澜脸上,慢慢道:“言公子必然是出身音律之家吧?”
“并没有。”言澜淡道:“家中没有这些文雅的东西,七岁那年被人卖到南风馆中,由老板请了师父教的。”
蔚岚沉默了片刻,她看着面前人不卑不亢的模样,回想着那人的容貌气质。
一个南风馆出来的人,居然有了大梁第一贵公子的气度。
蔚岚不免笑了,她终究忍不住问出声来:“言澜,你觉得人有上辈子吗?”
言澜愣了愣,而后就听她道:“我有时候总是做梦,梦见我活在一个叫大梁的国家,叫蔚岚。”
言澜眼中有些迷茫,似乎不明白蔚岚为什么突然同他提起这些。蔚岚看着他的神色,便明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又哪有那么多神迹?
蔚岚问出口,便觉得后悔。不问,那心里总有那么点挂念,觉得,可能呢?
问了,也不过是将那点希望摧毁了去。
她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转身上了马车。言澜静静看着那人离开,不免笑了,这个魏世子,怕是将他认成了谁。
蔚岚坐在马车上,慢悠悠回了府中。
进门便听见屋里鸡飞狗跳的在说什么,蔚岚走进大堂,发现是林夏在讲故事,全家一家老小听得津津有味,蔚岚笑了笑,悄无声息坐到边上,听着林夏绘声绘色道:“我远远站在那里,就看见一个麻布口袋,那口袋上全是血,我就猜想,那人肯定是被装在口袋里打死的。结果我走过去,就看见仵作趴在一边吐,我心里就知道不好了。我本来想走”说着,林夏顿了顿,喝了口茶,魏邵满脸着急催促:“然后呢?”
“咳,”林夏清咳了一声,然后凝重了神情,接着道:“结果大理寺少卿谢丞拦住了我,说来都来了,让我看看。我心里想,输人不输胆,我林夏太医院第一名医,还怕个尸体?于是我就装着胆子上去了,那口袋一拉开,我了个大槽啊!”
林夏似乎是有了什么极其不好的回忆,提高了声音:“那哪里是尸体啊?被砍成一块一块装在里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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