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了谢子臣的手,低声道:“我不是没把握的。”
“我知道。”谢子臣温柔出声:“我如今会派人看好镇国公,只要镇国公不倒,太子倒不了。”
“我已经修书给桓衡,”蔚岚垂下眼眸:“在等他回复,若是他应下来,哪怕镇国公倒了,我们也没事。”
听到蔚岚提这个人,谢子臣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等此事过后,”谢子臣继续道:“府兵变法一事要提上日程。”
桓衡势力太大,终究是个隐患。如果此次桓衡帮太子,除了蔚岚的面子,必然是要太子许他什么的。
蔚岚点点头,想了想,又让人上纸笔来,追加了一封信,将自己的弟弟魏熊跟着信一起打包到了北方。
“魏熊?”谢子臣皱了皱眉头:“他还小吧?”
“你别小看他,”蔚岚笑起来:“这小子,鬼着呢。”
两人商量了一阵子,谢子臣见蔚岚乏了,便让她睡下,自己去做正事了。蔚岚睡了一个下午,等醒过来时已是夜里,她睁开眼睛,便看见魏华坐在她面前。
魏华和平日不一样,他穿了一身男装,也抹去了平日的脂粉,身材高大,雌雄莫辨的面容上,英气十足,与蔚岚站在一起,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很是容易就辨认出男女来。
蔚岚看着他这样坐在屋里,便明了了他的意思。蔚岚撑着自己起身,让染墨给她垫了垫子,斜倚在床上,俊美的眉目间有些苦涩:“哥哥今日来,是打算同阿岚要什么呢?”
“我听闻,你要送魏熊去北方。”魏华开口,没有遮掩自己本来的声音。
年岁渐长之后,魏华其实已经不大敢站在蔚岚身边了,因为两人一对比,阴阳便会凸显出来。这件事全家人都在忧虑,便就是蔚岚也有些无奈。听见魏华的话,蔚岚点了点头:“的确。”
“我想去北方。”
魏华果断开口,蔚岚微微一愣,随后道:“为何如此想?”
“阿岚,年少时候我就很软弱,我不傻,所以我知道府里是什么局势,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是很喜欢女装,可也只是因为它漂亮,但并不代表,我内心就如女子一般。”
“我一直想保护你,保护家人,可我做不到,年少时候,我每每想到未来,就慌张得只想哭。而你不一样,从七岁那年,你就勤练武艺,努力读书,我瞧着你,就想着,当一个哥哥,我不能输给你。可我总是赢不了你,于是我一直跟随在你身后。”
“十二岁那年,你北赴边疆,留下一封书信。我看着你的书信,哭了一晚上,那天晚上我就在想,身为男儿身,我怎么能如此懦弱无用?我做不了什么,你想要世子的位置,你想要自由,我看得出来,那我让给你。可是那一晚上,”魏华闭上眼睛,面上露出痛苦来:“那种软弱无能的感觉,却让我始终铭记。你不在的时候,我勤练武艺,勤读诗书。如今你要将阿熊送往边疆,我护不住你,我至少可以护住阿熊。”
“哥哥”蔚岚斜倚在卧榻上,心中满是酸涩。来到这个世界,若说有谁是她对不起的,那大概就是这位哥哥了。越了解他,就越觉得愧疚,蔚岚撑起身子,赤脚走到跪坐在地上的魏华身前,沙哑道:“若你是想要回你的身份”
“我不要,”魏华笑了,眼里有些无奈:“你处的位置我看得清楚,我虽然不是庸才,可也绝面对不了这种局面。阿岚,长信侯府的世子,还是只能是你。”
“那你怎么去边疆?以长信侯府大小姐的身份?”蔚岚沙哑出声,魏华抿了抿唇,慢慢道:“长信侯府的大小姐死了,日后,我与长信侯府没有关系,只是魏华。”
蔚岚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染墨的手,继续道:“那林夏呢?”
“我自己会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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