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其实已经黑了。
火焰燃烧着美菱她们找来的干草树枝,火星在篝火中劈啪作响。
密林里有不少植物的干草是不能烧的,烧了之后反倒会冒出毒气,所以这种事还是叫有经验的人去干好了。叶英作为伤员,被妥善的安置到合适的地方躺着被纳罗照顾。顾生玉出马捕捉了几头野狼和三只野兔回来。
凤瑶负责剥皮放血,嫌弃狼肉味道差没处理掉野狼,而是在水边清洗干净兔子拿回来烧烤。
夜幕群星点缀,明月高悬,五个人都很享受当下的安静。
石锅里的水烧开,顾生玉端着自己造锅时随手挖出来的碗来到叶英身旁,撑着他的肩膀喂水给他。
“知道以身犯险的代价了吧?”
他的话里透出淡淡埋怨,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叶英理亏的笑笑,没有答话。
叶英休息的地方紧靠一棵大树,夜色下,因为远离篝火所以光线并不明朗。
但是能将他安置在这里就已经很是说明安全问题了,顺便还可能参考了说某些悄悄话的可能性。
例如他们两个现在说话,那三个围在火堆前发呆的女人就不可能听见。
顾生玉将手里已经被热水暖的温乎的石碗放到叶英手里,他总觉得叶英的体温还像是昏倒时那样冷,即使他知道这不可能。
叶英没有推脱他的好意,任由石头做的碗壁温暖自己的掌心,林间一时静谧的仅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半天过后,顾生玉开口,他的声音在叶英听来有种被夜色充斥的琉璃质感,舒朗清淡的令人联想不起他说这话时的神色。
“这次我真的很担心。”
叶英神情微动,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被他捂住眼睛。
“生玉?”为什么挡住我。
顾生玉没有回答,静静的望着他,额间红梅胎记被垂发挡住半边儿,可自己有种闭上眼睛就能将这张脸孔轻松画出来的笃定。
低低一叹,他道:“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这么担心你吗?”
叶英好似哑了一样愕然半响,随即欲盖弥彰的道:“我们是朋友”
“胡说。”顾生玉出言打断道,眉目深深,是一种下定决心后的释然,“在这件事上说谎意义不大,叶英。”
叶英只能沉默,他的身份还是他本人都不能回应这句话中的深意。
顾生玉应该是知道他的想法的,所以他捂住他的眼睛,说的话也轻的不带任何目的性,单纯的一种诉说的态度。
“我喜欢你。”
叶英静默着,抬起手摘下挡住眼睛的手掌,直视着他,以一种不避退的姿态面对这可能违背常理的情况。
顾生玉则像是注视珍宝一般将叶英的变化收入眼底,小心翼翼的温柔装载进夜色送给他的一双黑色眼睛里,深沉温柔。
“维佳末。”
感受到自己的手掌被叶英越握越紧,顾生玉淡淡的将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这可和你在船上时的试探完全不同。”
“我爱你,我说真的。”
“当一种感情产生,喜欢这份情感却完全不能满足它的出现条件时,‘爱’这个字眼被人创造出来,用于这一生中可能仅有一次的情景之下,而我选择的时刻与对象,是这里和你。”
叶英在如此真挚的告白中完全失去了表情,他苍白着脸看着他,就好像在望着某样令他纠结不已的东西。犹记上一次令他生出这种想法的,还是幼时学习四季剑法的时候。
他知道有破解的方法,但就是无法对父亲说出来,甚至在思索完毕之前都没办法出剑。
不知何时,火堆旁发呆的三名苗疆女子都被这边诡异的安静吸引。
她们可能听见了顾生玉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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