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卑职以为自我大清开放通商以来,凡华民需用之物,外洋莫不仿造,穷极精巧,充塞土货。彼所需于中国者,向只丝茶两种;近年外洋皆讲求种茶、养蚕之法,出洋丝茶渐减,愈不足以相敌。土货日少,漏溢日多,贫弱之患,何所底止!近来各省虽间有制造等局,然所造皆系军火,于民间日用之物,尚属阙如。臣愚以为华民所需外洋之物,必应悉行仿造,虽不尽断来源,亦可渐开风气。在我多出一分之货,即少漏一分之财,积之日久,强弱之势必有转移于无形者。然某一人,养家尚难户口,安有余力更为斯举?然失此不图,惟事以银易物,日引月长,其弊何所底止!计惟有先筹官款垫支开办,俟其效成利见,商民必然歆羡,然后招集商股,归还官本,付之商人经理,则事可速举,资必易集。”好个姚兴华,在张之洞面前偷用他的日后奏折内容,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果非池中之物。
起先在张之洞的心理,仅仅是把姚兴华当作是一个出手阔绰的世家子弟,打心底里并不很看重,要不是因为送来的礼物确实极为贵重,以他两广总督,封疆大吏的身份,向姚兴华这样来买官的人,他张之洞历来都是懒得一见的。
可是今番听闻姚兴华刚才那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张之洞对姚兴华的看法立时发生天反复地改变,就连说话语气表情,和刚相比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一声贤弟叫得,也更是情真意切了。
“哎呀,贤弟实是当时大才,听闻贤弟刚才一番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愚兄刚才多有失敬之处,还望贤弟多多海涵。”这一番话,张之洞说得是真真切切,不参半点虚情假意。毕竟姚兴华刚才那一番话语,是他香烟公日后呕心沥血,苦思良久方得的致病救国的良策。姚兴华此番把它说出来,怎能不令眼前这位老人所震惊。
“贤弟刚才那一番话,令愚兄深有豁然开朗之感,愚兄自当早日将贤弟这救国救民之言奏报朝廷知晓,并力荐贤弟出士开缺,以贤弟之大才,如不能为国所用,反而埋没民间,岂是国家社稷之幸。”言及至此,张之洞竟真的起身来到书桌之前,研墨展卷,写起奏折来。
此情此景,令姚兴华确信史书所载,张之洞一生举贤用能之说,果然不假,看来自己对当初决定投靠张之洞以谋求发展的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不过看样子,似乎张之洞是想要把自己推荐给朝廷所用,而不是把自己留在两广,虽说在朝堂上当差,官升的应该更快一些,可是这会那个清末权臣李鸿章,正在直隶作总督,统筹洋务,署理北洋大臣衔呢,而且李鸿章要在北京一直待到1890年才会出任两广,自己可没那功夫陪着他慢慢的耗。而且想要在李鸿章的手底下出头,比其张之洞,恐怕要难于上青天。
想及此处,姚兴华连忙拦住正欲下笔成书张之洞,并说道:“卑职承蒙大人另眼相加,高看一眼,已是倍感荣耀,又岂敢再让大人为卑职前程劳心劳神。卑职只愿投在大人麾下,以供驱策,以尽绵力矣。”
姚兴华想要留下不想走,殊不知张之洞心理也是舍不得把姚兴华举荐给朝廷的。只不过张之洞以为像姚兴华这样身负其才之人,必有凌云鸿鹄之志,自是不敢妄留。可如今姚兴华居然主动提出来愿意留在两广,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紧紧地拉着姚兴华的手,高兴地说道:“愚兄承蒙贤弟不弃,愿意屈尊于此,愚兄自是感激万分,只恐耽误了贤弟的前程阿。”
“能在大人麾下效力,已是成全兴华的前程,兴华不敢好高骛远,只求脚踏实地。”
“好一句不敢好高骛远,只求脚踏实地。就冲这一句,即可知贤弟之为人,来你我二人里间叙话。”说罢,张之洞便高兴地拉起姚兴华,向着里间走去,边走边对一旁的下人说道:“传话下去,今晚谁都不见,也不要来打搅我们。”
“贤弟实不相瞒,自鸦片战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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