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一日春光好,赫赫窦侯府中,搭起了戏台子,只不过,一年半以前,这戏台是为了侯府的老太卷的而搭建,如今,是为了窦家的主母花飘零而建。
今日是花飘零三十五岁的生日,窦家从数月前就开始筹备,来来往往,尽是朱门大户,林苑深深,一眼望去,贵妇们穿梭于内宅之中,朝臣亲贵们端坐于前台之上。
瑞和在窦家几名弟媳的簇拥下,在贵妇之中不断穿行,可她的眼神,一直落在那个居于二门边站立的修长身影上。
成亲数月,窦家剧变丛生,娘娘小产,再行疯癫,在她和蜀国公府都担心自己的丈夫地位不保,窦家上下都在用异样眼神打量他之时,他却沉稳如初,直至后来宫中传出的消息,皇上对漪妃的盛宠依然如故,他在朝堂的地位依然如故,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夫君。
只是她渐渐被他吸引,他对她却终究冷淡如初,这样下去,到底要何时,才能做到族中的要求,让他对她倾心,而不是她先失了心,父亲那边,最近已然遭了多次申斥,皇上似乎已经丝毫不给祖母的颜面,执意要追究当初蜀国公府在皇上和太子之间左右摇摆的罪过了。
若是漪妃还清醒着,以当日漪妃对自己的提点,也许漪妃会出手帮忙,可现在……
瑞和不禁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昨日回蜀国公府时,全家上下希望的眼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是国公府的嫡女,享受了家族赋予的荣光,就必须要背负着责任。但她怎敢跟他提,漪妃的病一日不好,他就一日是这副样子。
可此时,他等在二门是要做什么,照理说,这是进内宅的通道,他一个男人,不该如此……
忽而,眼睛一亮,瑞和看着前头走到窦祖年身边的窦祖安,随手抓住身边的月容,趁着无人的时候,将一脸迷蒙的月容带到了角落里面。她没有看到,就在她拉着月容的手时,远处的窦祖年和窦祖安相视一眼后,都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瑞和姐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瑞和看到月容天真宛如闺阁少女的神情,心中一阵苦涩。
她和月容在同一日中嫁到窦家,论身份,她是窦家将来的主母,比月容尊贵,可月容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快活。
窦祖安对月容如掌中之宝,捧在手中,不管月容做了什么,娇蛮也好,任性也好,会有窦祖安出面为她打理一切,窦祖安不便打理,她的夫君,会受了兄弟的嘱咐回来告诉她要善待妯娌。
即使月容再有出格之事,窦祖安能告诉的事情都会告诉,唯有她,从来,不能指望从他的口中得到只言片语。
为何,为何啊,是她做的不够好,还是月容愈见天真烂漫的性情才是男人所喜欢的,可若天真,在这深宅大院中,又怎活的下去。
“姐姐,姐姐……”
瑞和低了头,看着月容扯着她的衣袖,不由气苦,随意教训道:“月容,你我已非昔日闺阁姐妹,你该叫我一声七嫂的。”
月容不在乎的瞥了撇嘴,道:“夫君说无人之时,自不必计较太多。”
月容说话的时候,眼中有藏不住的甜蜜。
瑞和不欲再言此事,将月容拉到身边,神情郑重道:“我问你,祖安和夫君都在二门之外等候,今日可是有贵客要来?”
瑞和话问的隐晦,但月容脸上是满满的吃惊神色,她睁圆了眼,望着瑞和,说出来的话落在瑞和的耳中,唯剩刺耳。
“姐姐难道不知,皇上早就下了旨意,要带漪妃娘娘回来探望母亲。”
窦祖年既然已是嫡子,花飘零也成为新的窦家主母,瑞和心中自然知道,如今的窦家上下,能担得起母亲儿子的,还有谁。
可是为何!
瑞和眼中满是愤怒和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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