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龙阳宫中,一片静寂,宫人们各司其职,唯有最里面的寝殿之中,传出悉悉索索的说话之声。
翠儿站在漪房的面前,担忧的看着漪房换了宫服,欲语还休!
娘娘从窦侯府中回来已是第三日,这三日,娘娘寝食难安,荣国夫人虽说最后被慕容大人用银针稳住了心脉,勉强拖住最后一口气息,可依旧性命垂危。宫中御医无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娘娘难安也好,问罪也好,为何竟要在深夜前往东宫,这岂不是……
思量许久,翠儿还是决定站出来阻拦漪房,若是此事泄露,即便皇上再宠娘娘恐怕也会龙颜大怒。
“娘娘,此事事关重大,您还是好好再想一想。”
漪房停住手下的动作,她将宫女衣物换好,转过身,看着翠儿,徐徐道:“不必再说了,本宫已经决定好了,你快将本宫的衣物换上,待会就按照本宫吩咐的做!”
“可是娘娘,太子妃神智不清,何况她有一贯恨您,怎会诚心帮您,此事必有圈套,您深夜去东宫,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该如何是好!”翠儿着急的跪在漪房的面前,神情焦急不已。
她是真的急,娘娘病急投医,居然相信了太子妃的疯言疯语,要去东宫找太子求药!而且,是在深夜之时!
可荣国夫人的病症是因毒药而起,太子和荣国夫人无冤无仇,如何会给荣国夫人下毒,若不是太子下的毒,太子手中怎会有解药,没有解药,何来求药之说!
尤其,太子妃整日在宫中大喊娘娘和太子之间深有瓜葛,已是有闲言碎语传出,若是太子妃不顾一切要将娘娘置诸死地,不顾太子清名,设计娘娘和太子私会,一旦被发现,那又该如何是好!
这种种显而易见的道理,她尚且能够明白,为何娘娘就是执迷不悟!
翠儿越说越急,干脆跪在了漪房的前方,不让她离开。
漪房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盈盈带泪,她又如何不知翠儿的意思,又如何不知华云清的话信不得!
可不管如何,当初夏云深的确叫了家中豢养的隐士去给娘亲看病,而且,效果非凡。如今走投无路,娘亲性命垂危,不管是圈套还是其它,她都顾不得了!
何况,夏云深此人心机深沉,她知晓华云清传话之后,曾亲自派人去东宫问过,夏云深居然回了今夜前往四字,既然夏云深敢叫她去,必然就是有其他的谋划,华云清会用夏云深的清名设计自己,可夏云深绝不可能。若是如此,夏云深将来要如何继承皇位!
或者额,夏云深是要借此要挟她,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可不管如何,都只能见招拆招了,到了那里再说,只要不伤害到夏桀,她就答应他!
夏桀,夏桀……
心头一窜上这个名,就火辣辣的痛楚不已。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心肺,两行清泪挂在眼角,将落未落。
夏桀,对不起,那是生我育我的娘亲,我知道,我若说今晚要单独去东宫,你定必不肯,你定会说要想其他的法子要来解药,可我等不起,实在是等不起了。
漪房咬了咬唇,满面悲戚,扶起面前的翠儿,嘱咐道:“快起来,你我二人速去速回,宫外有皇上的暗卫守候,此时宫中已然宵禁,皇上又有要务处理,正是最好的时机,你出去之时,就掩面而行,尽量走快一些,引开那些暗卫,我趁机去东宫,半个时辰即回。”
翠儿见漪房心意坚决,不好再劝,可仍旧担忧的道:“娘娘,若是……”
漪房灿烂一笑,流云水袖下攥紧的手心掐出深深地印痕,目色清冷道:“本宫倒要看看,夏云深有没有那个胆子为了红颜弃了江山!”
她知道翠儿最担心的是什么,可她偏不如此想,若夏云深未回话,她会和翠儿一般担心,可夏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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