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太君的居室里面很安静,太医的诊断,加上花飘零的死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窦老太君早已时日无多,而窦老太君大部分时间,又都是在昏迷之中。这个时候,窦家的长老乃至于窦威等人,都到了院子前面,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奴仆们也远远的在外门房那边等候,只会隔着一两个时辰过来看看。所以漪房和窦祖年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
窦祖年将手负在身后,拳头攥的死死的,他一步步走的很稳,走到窦老太君床前的时候,看到那张布满沟壑的脸,感觉到吐出的气息里浑浊而又微弱,嗤了一声。
漪房在后面看着有些心惊,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窦祖年伸了手,。拂开窦老太君脸上一缕银丝,让这张苍老的脸现出的更明显一些,静静的凝视了片刻,眼里凝聚出一个漩涡,就在漪房都担心他会忍不住出手时,他飞快的往窦老太君两侧上不知名的穴道按了几下,床上的老人浑身一阵哆嗦,手脚抽搐,约摸半刻光景,窦老太君忽然张开嘴,倒抽一口冷气后,那紧闭了许久的眼猛然间睁了开来。
漪房目睹这一切发生,心知窦祖年必然是用了什么巧妙地手法迫使窦老太君醒过来,急忙几步走上前,紧张的望着。
窦老太君刚从昏迷中不正常的被人弄醒,心上还有些负荷不过来,结结实实的喘了一口气之后,才将自己浑浊的目光投向眼前模糊的光影之中。
“祖年,娘娘……”
老太君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先是唤了一声,继而就挣扎着想要起来,嘴里抱怨道:“祖年,我已是这个样子,你又何苦让娘娘再担忧,这若是让……”
“我们来,是有件事想要问你。”窦祖年撇了唇,打断老太君的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似是根本没注意到窦老太君吃惊错愕的神情,他接着语气平淡的道:“凤舞长公主的儿子,这些年,是不是一直住在咱们府里。”
窦老太君看见漪房过来,心中本来高兴,她一生,就是想要维护住窦家的荣华富贵,这是她身为窦家人的责任。
窦家这一代小辈之中,出了一个让皇帝入了魔障的女儿,又有一个可当大任的窦祖年,她几乎是死了也甘愿了。
但唯一让窦老太君不放心的就是,漪房和祖年,似乎对于窦家都不够放在心上,和窦家一众人的感情都不深,若是将来出了意外,难免……
不过看到当看到漪房和窦祖年出现在她病床面前,窦老太君心里就起了欢喜之意,看来,终究还是窦家的血脉啊……
可下一刻,窦老太君那丝欢喜还来不及挥散,就迅速的消失无踪了。
内心里掩藏了多年的惊天秘密,准备带到棺材里面的秘密突然间被人毫不留情,毫不掩饰的揭开,让她如何能够不震惊,不骇然!
窦老太君吃不准窦祖年到底是知道了多少,抑或只是寻到了蛛丝马迹想要来探她的话,低着头,剧烈的咳嗽几声,实则心中早已在转动着念头。
等到咳嗽停止的时候,窦老太君虚弱的面上一片哀戚。
“祖年,你这是在跟祖奶奶说些什么谜语。”
窦祖年早就知道窦老太君不会这样轻易的说出来,扭头望了望漪房。
按照他的意思,就该是用尽手段,也要逼迫这个杀母之人说出真相,不过他不知道漪房的意思,说来说去,这个该死的人,也还是顶着他们祖奶奶的名头!
漪房看清楚了窦祖年眼中狼一样的凶狠之色,朝着窦祖年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是怕窦祖年的手段,在宫中沉浮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就已经将那些所谓的不要人命的底线丢到了九霄云外。
只不过,窦老太君刚才那一阵咳嗽虽然明显是有撩动她们心软和拖延时间的嫌疑,但也明显可以听出来其中的中气不足,气虚体弱,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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