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想的时候,总是觉得一切必然都会在控制之中,真的到了实行之时,她才发现,自己就连要去一趟东宫,都是如此困难。
漪房见到花飘雪娇俏的脸上晕满了汗珠,形于外的焦急不似假装,更加觉得惊奇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花飘雪为何一定要去东宫?
想到东宫二字,夏云深那张布满忧愁的英挺面孔出现在眼前,漪房喉头感觉有些微的苦涩滋味。
在这世间上,自己唯一觉得有愧疚的男子,应该就是夏云深了,和对慕容艺怪异的挂念不同,和对夏桀真心的爱意也不同,自己对夏云深的,完完全全都是愧疚。
虽然一开始,自己和夏云深彼此都有利用对方的打算。可事情发展到了后来,自己是有意识的在引诱夏云深爱上自己的。直到后来确定了夏云深已经动了真情,依旧在不停的利用着他。
以夏云深的才智,也不会看不出来,不过心甘情愿的入局。说起来,夏云深已经是数次解救自己于危局之中,很多次,他明明可以联合着朝中的那些人将自己置诸死地,甚至可以趁机削弱夏桀的实力,最后都还是收手了。这样的深情厚谊,本想着有朝一日总能还的。大不了,等到最后他和夏桀生死对决的时候,夏桀胜了,自己就拼着一条性命让夏桀放过他,将他软禁起来。
可自从望龙山下见到夏云深那张布满忧伤又隐忍的脸,自己忽然间明白,欠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份人情,而是一份真情。除非她爱上夏云深,否则,是无以为报的。
想到这些,漪房在心里淡淡的叹气,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自己和夏云深这段纠缠甚深的孽缘,一切,只能随波逐流。
“你去东宫,可是有些什么要事?”
因为想到花飘雪终究算是夏云深的妹妹,不管如何,漪房对花飘雪的态度,不自禁的温和了许多。
花飘雪不知道为何漪房的态度会骤然间转变,但这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急忙道:“臣女闻太子殿下近日茶饭不思,已是数日困于书房之内,是以……”
“东宫内守卫森严,太子妃身子又不方便,本宫让人陪你过去,你探视过太子之后,就尽速回来,说起来,你也该回去准备嫁妆了。”
花飘雪没想到漪房就这样准了,一时间喜出望外,不过在听到嫁妆两个字时,身子有些僵直,很快的掩饰过去之后,花飘雪站起身,行了礼,和漪房身边的一个嬷嬷一起退出去了。
等到花飘雪出去,翠儿给漪房上了红枣茶,试探着问道:“娘娘,您还真信这位郡主是担心太子?”
漪房冷笑了一声,砰的将茶碗丢在旁边的杯口上,咣当一声响,眼珠里满是厉色。
“担心,她担心什么,她从小在花家长大,从来就不曾和太子见过面,她如何会担心,何况太子又不是受了什么重伤,不过是有些心事,关在书房里几日,她如何就心急到非要去东宫的地步?”
翠儿这下不明白了,“那娘娘还……”
漪房粲然一笑,声脆而娇,“咱们这位未来的侯府夫人,可不是寻常的人,就连皇上都对她心存顾忌,可想而知城府之深。她初进宫的那日,本宫用言语刺探拿捏她,她怒极气极,面上也没有露出半分颜色来,今日不过是就为了要去东宫,就这般惶惶,你说本宫怎么能不成全她。”
翠儿顿时明白了漪房的意思,这是要故意将人放去东宫,看看背后有什么阴谋打算。
想通了这些,知道漪房早有防备,翠儿就不再多言了。
翠儿却不知,漪房之所以让花飘雪过去,还因为心中的一点执念,想着不管夏云深见了这个妹妹是发怒也好,还是其他也好,总是会从书房中走出来的,否则,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再在书房中困下去,总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期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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