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天色渐暗。橘红色的光渐渐把天际的云成了一团团血色的泡沫。
我和叶朱灯还坐在那辆废弃轿车里,叶朱灯依然打着瞌睡,我的思绪则飘向了远方。
人在经历巨大的痛苦和挫折之后,都会有一段身心俱疲的虚弱期,很明显叶朱灯现在正处于这个虚弱期,否则不会轻易告诉关于我他的过去。不过转念一想,失忆之后的我丧失了一切关于斗魔界的记忆,而叶朱灯和我说的整个故事,实际上是一段高度概括的模糊历史,如果我随意找一个比较了解斗魔界历史的人,应该都能从他的口中得知这段历史。唯一有价值的是,叶朱灯告诉我的历史故事中还有一段叶宅的私史,以及他是整个叶宅唯一的幸存者。至于剩下的两枚戒指,告诉它们的功能也无所谓,不仅是信任的表现,同时也是一种默默的自我保护行为。
一个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恐怕连睡梦中都会战栗不止吧。我看着那张沉浸在渐暗之光中的疤脸,再次有了世界太大自己太渺小的悲怆感觉。昔日里星耀一般冲天崛起的强大势力,在整个斗魔界的动荡之下也会顷刻间灰飞烟灭。到最后,就变成了人们口中悲伤流传的历史故事。
不过我没有把自己淹没在这种古老的悲伤之中,远远的看到有个半大孩子在停车场里四处张望,看来是在找我和叶朱灯。我打开车门探出半边身子对那孩子招了招手。他跑过来告诉我们晚饭做好了,我说一会就回去。
那孩子不提黄继发的事,转身就回去了。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想离开这里的想法。停车场里停放的并不全是废弃车辆,至少有三成的车可以启动运行,甚至连燃油都是充足的。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想要脱离黄继发团伙了。黄继发这个少年总是不断刷新我对他的认识,无论是上限还是下限。少年心性c年少轻狂,在他的身上可以体现出来。心思缜密c步步为谋用来形容他也不足为过。还没成年的他控制着一个几十人的少年犯罪团伙,纵横南北,敛财行窃,扪心自问我都没有他的组织能力和布局智商。黄继发的有点如此突出,但是也继承了双生村人一贯的品行,残忍自私,做事不择手段。或许现在黄继发只是年龄小,这种可怕而危险的劣根性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但是这一次盛雪山庄的布局,至少已经超出了叶朱灯的想象,使得这倒霉哥们直接动用了底牌,却没得到什么好。
这时候叶朱灯也很应景的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甩出去剩余的睡意,懒散的问我,“几点了?”
“要吃晚饭了,刚才来了个孩子叫我们回去。”
“黄继发没说什么么?”叶朱灯不温不火地问,但是他的心里肯定没有表面那么平静,此时的他,应该迫切的需要黄继发对他说一些什么,哪怕是一个单纯的道歉。
看来叶朱灯的心思还在黄继发身上,准确的来说还是在双生村身上,他还是渴望去双生村的,或许在那里有什么东西驱使着他去寻找。至于我,虽然心底里已经对黄继发有了深深的忌讳和戒备,但是确实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所以我决定继续与虎谋皮,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我俩在夕阳余晖的目送中回到那间平房的时候,里边没什么人,按照黄继发的说法是大部分孩子在离墨的带领下送到盛雪山庄接受培训去了,毕竟那里以后是他们的生活工作的地方。那对变态父子也不在,是被黄继发刻意支走的。
叶朱灯的渴望被满足了。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这个我认为内心深不可测的少年人对我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道歉了。他把这次盛雪山庄事件的整个布局从头至尾清晰的告诉了我们,和我预想的基本差不多。不过在戒指一事之上,黄继发却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他承认最初的黄鼠狼迷阵是事先安排好的,坦言称想试探一下我俩的底牌,毕竟他手里没有什么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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