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吃他一顿。再考虑下面的行程。
贵阳的小吃很多,天华在街上没逛多久,就发现了,贵阳竟然也有米线。贵阳人叫作米粉。这东西近年来上海也有了,天华去吃过,味道寡淡寡淡的,一点也不好吃。贵州紧挨着云南,想必味道要正宗一点。路人给他指点了一家叫花溪牛肉粉的,天华找了过去,要了全套的一大碗,不过才十元钱,不但吃饱了,而目那味道真不比他小时候吃惯了的米线差。
回到都市路上的小旅馆里,时间还早,可能是感觉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安全了。天华反而没了睡意,就坐在门厅里抽烟喝茶,听住店的客人们聊天。贵州话和云南话相近,好些形容词、说法几乎同云南一模一样,久没听这种话的天华自然而然有了一股亲近感,听来兴味浓郁。
话题从街上的饮食讲到冬日里的火锅,由满街生意兴隆的火锅店讲到火锅底料,由火锅底料自然而然谈到了罂粟,谈到了罂粟的附产品鸦片壳壳,由鸦片壳壳而近年来贩运猖獗的毒品买卖。这些年来云南、贵州的一些地方,其贩毒人员之多,吸毒人员之广,让天华听来都大吃一惊。由吸毒、贩毒又说到了打击毒品走私,打击贩毒犯,打击大毒枭。后来,话题不晓得怎么一转,转到了在打击毒枭的同时,由于国内打击贪污贿赂的形势,一些内地的大小贪官,看中了云南边境有四千多公里之长,全省十六个州、市中间的二十七个县、市与缅甸、老挝、越南山水相连,沿边有十个国家级的口岸,十个省级口岸,二十几条出境公路,九十三条边贸通道。至于人迹少至的山里面的崎岖小路、便道更是难以计数。那些预感到自己将被揭露的贪官,往往看中云南出入境极为便利的条件,纷纷选中云南边境作为外逃的路线。
这些自知已经露出马脚、心惊胆颤的贪官惶惶地经云南外逃,往往有四种途径。
一是贪污金额不算很大,但已构成犯罪情节,自己的身份级别不算高的,往往就近逃到东南亚周边的缅甸、泰国、老挝、柬埔寨、马来西亚或是经这些国家转逃到俄罗斯等国去。
二是贪污的案值大,身份高的官员,大都身揣几本护照,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云南边境出去以后,就直接逃往西方一些发达国家,比如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荷兰什么的。
三是一些仓皇出逃,一时没弄到前往西方国家证件的,先跑到东南亚,或是由东南亚设法钻到非洲、拉美、东欧不起眼的小国,利用他们法制不健全的便利,暂时栖身,以后再伺机设法过渡到想去的国家。
四是已经逃到东南亚几国的贪官,又转到香港,弄到一个香港身份,再利用香港是世界航运中心的区位特点以及港民前往原英联邦所属国家可以实行“落地签”的便利,钻空子再逃往其他国家。
好在国家也是英明的,很快发现了这些情况,要不报刊上咋个会公开这么多细节呢?
天华听得津津有味,心头不住地感叹,外头的世界就是和窝在家里不一样,精彩纷陈,啥都能听得到。呆在上海的家里舒服是舒服,哪里能听到这些事情。
哪晓得,正在天华感慨不尽的时候,天南海北摆“龙门阵”的客人中,有人话锋一转,又说到天华神经紧张的事情上来了。针对那些贪官们的外逃途径,国家有关部门也筑起一道道防线,专门对付那些坏家伙,使他们插翅难飞。
天华杯里的免费茶水已经泛了白,他起身为自己续茶,不经意地问:“哪几道防线?”
那个来贵州买酒、嘴唇上留着一小撮黑胡子的中年汉子谈兴正浓,他递过杯子来,让天华也给续一点水,比划着手指、眉飞色舞地道:“我看至少有三道防线。头一道防线,国家设在昆明……”
“昆明?”天华把续满水的杯子递还给他,问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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