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的米线,要吃多少碗哪!”又有人故意说笑话。
有人笑,有人呈无奈状,有人摇头叹息。
“妈的,”港商代理麦有良出乎意料地咒骂了一声,仰起他那惨白的脸,吼了一声,“三千五,有哪个愿收?”
人堆里响起了一阵讥诮般的哄笑。
麦有良的脸色泛了青,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十分严肃道:“有人要吗?”
“一块烂石头,你还想卖钱?”有人调侃地问。
“他是输不起了。”又有人嘲弄道,“麦代理,你又不是不晓得,这解玉石,本来就是疯子卖、疯子买,还有疯子在等待的买卖呀。”
“你还是把它仍到河沟里去吧。”更有人讥讽道,“千百年后,也许它会变成玉。”
又引来一阵大笑。
还有人把征询的目光移向解石头的玉匠,有时候掏出来的石碴、石粉也会透出一些信息。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那精瘦的玉石行家站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摆了一下脑壳。
“二千,”脸色白净的麦有良发疯般地又吼一声:“有人要吗?”
人们从他那有些失态的声气中,像是听出了一些味道。人堆里有的在窃窃私语:
“这个龟儿子,输惨了!”
“老板要炒他鱿鱼哪,呆这么长时间,没买下一块像样的石头。
“我看他是赌输了。”
“你们晓得个啥子,这个烂龟儿整天睡起抽4号,最近又迷上了冰毒,把老板的钱都花在那上头去了。”
“啧啧,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那脸色看起就不同。”
……
主持解刀的麻三也看出势头有点不对,他轻轻一拍港商代理的肩膀,安慰道:“麦有良,我的弟兄,你冷静点,今晚上我请你喝酒。”
脸色白净的麦有良浑身一抖,似乎一点也没听见众人的议论和麻三的话,只是使劲地把脑壳一晃,像与什么人赌气般狠狠地一跺脚,眼睛瞪得老大,又一次声嘶力竭地大吼:“二千也没人要吗?”
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搭言,逗人笑的俏皮话都没人敢说了。连天华都看出来了,这家伙的眼神不对头。
“你说得当真吗?”人群里响起一个女人清亮的声气,那嗓音让天华听来像钢玉般美妙。
麦有良的脸泛着层光,他得救般把脸转向说话的女人,紧紧围在最里圈的前排人群蠕动了一下,往边上散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系着沾满油渍的素色薄牛皮围裙,脑壳上插着一朵野花的女人步履轻巧地走到长桌边来。
天华的眼睛睁圆了。在一大帮粗野的挖矿汉子中间,这女人虽然穿着干灶头活的皮围裙,额前的一绺鸟发还有些零乱,却显得不卑不亢、亭亭玉立。再加上她脸色透亮,相貌出众,一双灵动鲜活的大眼睛含着笑意,让亮口子现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毕叫兴奋地摇撼着天华肩膀,急促地喘着气道:“碧玉美人,我就是喊你去她的幺铺子吃米线。”
她长得这么美,怪不得年轻力壮的景颇汉子毕叫也喜欢她哩。
“当真啊,碧玉美人。”港商代理麦有良乜斜了碧玉美人一眼,拖长了声气道,“你拿出两千块来,这石头就是你的了。莫非你……”
“要得,这里是两千,你清点一下。”碧玉美人从她的围裙兜里取出一只信封,瞅了一眼,伸出手臂,递到麦有良的跟前。
麦有良的眼睛闪出一道光来,他的手臂甩了一大个圈,急不可待接过碧玉美人手中的信封,嘴一咧道:“点个啥子唷,碧玉美人,你让人把石头抬回米线铺子去吧,它是你的了。二……二天我发了,自会来照呼你的生意。”
“碧玉美人,”麻三激动地拍了拍巴掌,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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