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检察官们清点所有的现金和
物件。临走的时候,检察官们开出了清单,让美霞签字,还是炀炀拿过来的。
他说:“姐,你签吧,我和他们一起清点的,不会错。”
美霞想要支身坐起,可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还是在梅云清阿妈的搀
扶之下,她才勉强坐起身子,在那张清单的下方,哆哆嗦嗦地签上了自己的
名字。
收拾好美霞家里搜查出的所有东西,出门之前,检察官们又叮嘱美霞和
他们一家:“不要离开这个家,不要离开上海,我们随时要对你们中的有关
当事人进行讯问。”
“套牢了。”炀炀见门一关,调侃似的轻轻说了一句。但是阿爸和阿妈
都没接他的嘴。
屋里很静,静得气氛仿佛沉凝了。美霞躺在靠枕上,合上了眼睑。两行
清泪,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无声地淌了下来。
“嘀、嘀。”美霞的手机响了两声,这是短信信号。这个时候,还有什么
人会给美霞发来短信呢美霞转了一下脑壳,炀炀已把美霞的手机递了过
来。美霞打开手机一看,几行清晰的小字出现在美霞面前:“我说你嫁给林
淼,是落进了他精心设计的罗网,掉进了火坑,这下你信了吧。他不是人,他
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见我当时一心追求你,他派人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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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威胁说,我再敢追你,他就要了我小命呀。成山山。”
美霞只觉得天塌地陷一般恐怖和眩晕,眼里疾速地晃过成山山的形象,
眼前不断地浮现出检察官们刚冈4在家找出的东西,身子沉重地直往下坠落,
坠落,坠落下无底的深渊。她好像听见梅云清阿妈担心地问了一句:“林淼
要吃官司吗”
“就凭最后撬开那只箱子里的六十五万,他就要吃官司。”阿爸的声音
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般回答。
炀炀插了一句话:“这么多的钱,林淼当然活得潇洒哕。”
“去去去。”阿妈呵斥炀炀,又用探讨的语气问阿爸,“也许那些钱是他
父母叫他放的呢,他可不可以减轻处罚”
“难。你没看还有那么多东西。”阿爸的声音越说越低。
“那堆烟酒值什么钱呀……”阿妈终究是阿妈,还在为林淼考虑。
再后来,屋子里一片静寂,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不知阿爸阿妈走到隔
壁去了,还是没有说话。
美霞陷入一片迷蒙的昏睡之中,整个世界好像在她面前坍塌了。
上午十点刚过,远在西双版纳街子上的安文江阿爸打来了长途电话,这
是十分难得的事情。平时和版纳联系,都是永辉主动给养父打去电话,希望
他发多少货,用啥子方式发,要哪一种普洱,安文江阿爸就按照他的关照,把
真正地属于西双版纳地域上的普洱茶发到上海来。而今天,阿爸主动把电
话拨过来,永辉认定了,事情一定很要紧。果真的,安文江阿爸在电话里告
诉他,近来普洱茶在版纳这地方也狂涨起来,版纳和县城的所有宾馆、饭店、
招待所都人满为患,挂出了“客满”的牌子。酒店里、饭桌上甚至出租车和
客车上,随处可见操着南腔北调的客商们在谈普洱茶的行情。一些脑子转
得快的客商,干脆绕过了供销社,直接跑去乡间和茶农们对茶菁的价格讨价
还价。连好些纯朴的茶农现在都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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