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隐隐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夹杂着几下淡淡的惊喝声,在刘迁忧心会否惊动附近的北军之前,声音消失了。
自己这方自然不会惊动北军,不过对方显然也没有,刘迁心中有了点疙瘩。
手下将一黑衣人推搡着带到了刘迁面前,李尚脸有异色,去而复返,站立在一旁。
黑衣人夷然不惧,刘迁却目光一缩。
这人他认的,而且很熟,正是刘赐身边的亲卫统领韩穹。
韩穹只是看着刘迁冷笑,也不说话,刘迁的心却猛地一沉。
淮南八杰,一般人还可能不认识,但是作为刘赐亲信的韩穹还认不出来的话就没道理了,看来王叔的确对自己动疑了,还派了韩穹前来,本不该在此处出现的李尚突然出现而且还鬼鬼祟祟,要是这个结果被刘赐知晓,他大动疑心下,如果对刘孝逼供,自己的所作所为将瞒不过去……
不过自己手下的兵马在霍去病手下损失惨重,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换句话说,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王叔知道多少?”
韩穹哼了一声,衡山王刘赐不过是见刘迁行为有点隐瞒的味道,担心这侄子年轻冲动,做出逾越之事,方才命他前来偷偷查看,哪知道却碰到了淮南八杰之一的李尚,仗着刘赐的关系,他有把握刘迁不敢过分难为他,心下也有点有恃无恐。不过眼见面前的刘迁面色严肃,心中一动,脸色立即就变了。
“迁太子,你想做什么?”韩穹厉声道,李尚悄无声息的掩上,一拳带起风声击在韩穹腹部。
“你……”韩穹齿间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弯了起来,面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滚而下。
“殿下,此人不可留。”李尚冷冷的望了眼韩穹。
韩穹瞳孔猛地睁至极限,身子剧烈的挣扎起来,张口欲呼,早就被身边的人死死压在地上,口中一痛,不知被塞了什么事物,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脑门,整个人差点闭过气去。
说不出一句话来,韩穹只能用眼光死死的盯着刘迁。
“如果将此人放回,在衡山王面前搬弄是非,反会误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李尚比划了一下手势。
韩穹闻言魂飞魄散,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苦于不能发出声音为自己辩护一双眼中也流露出乞求的目光。
“怕就怕被王叔知道他死于我之手。”刘迁踌躇道。
“无妨。”李尚暗暗松了口气:“我已经查过四周了,只有他一人,衡山王爷也不想殿下误会,只派了他一人前来,我有信心,将此事嫁祸于别人。况且衡山王爷根本不知殿下所虑者何事,只以为就算被韩穹被发现,也不过是一顿责骂罢了,怎么也不会算到我们敢于杀人。只要殿下一切如常,衡山王爷也怀疑不到殿下身上。”
“既如此,就依你之计,快快离去,恐生事故。”刘迁终于下了决心。
“诺!”李尚一礼,隐入了黑暗之中。
……
暗夜清冷,这个时候,对尽忠职守的北军来说,远处那隐隐的火光和人声无疑是最有吸引力的了。
紧了紧衣袖,几十个军士往己方燃起的篝火靠近了点。
这里大约有百来军士把守,离开诸多诸侯所居之处颇远,中间还隔着一座小丘,不过却扼守住了要道,有不利的行为绝对瞒不过他们。
隐隐的马蹄声从高处传来,几个耳朵灵活的军士一跃而起,紧张的望向声音来处――那座小丘。
巨大的黑影带着吓人的气势从小丘上撞了下来,马蹄声很快的变成了奔雷。
“不好,小心戒备。”所有人立即拿起手中的武器,一人灵光一闪,长剑在篝火中一挑,一截手臂粗细、还燃着火焰的枯木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往来骑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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