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二十三巨浪
船在黑夜中缓缓而行。我站在船头,看着满天的星斗,银河如玉带般跨过天际,繁星点点,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壮观景象。原来大海中的星夜,竟是如此深邃迷人。风并不大,浪涛与船身相碰撞,发出有节奏的轻响身。船身轻摇,闭上眼,有点儿微微的晕眩。
曾图南联系的那人是这条船的船长,名字中也带个南字。在等船的时候,曾图南跟我说过,他叫尹家南。是泰国黑社会组织尖牙会的骨干成员。
我刚叫他尹先生,他已经笑了,道:“叫我阿南就可以!”昏暗的的灯光下,阿南的一口牙齿雪白到发亮。
“腾先生,进舱去吧,曾先生说你受了点伤,还是不要着凉了。”
我点点头,向他表示了一下谢意,随他走入舱内。除了两名在驾驶室内负责掌舵的泰国人以外,舱内还有四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在打牌。只从外貌就一眼可以看出是典型的东南亚人。身材都不高,皮肤黝黑。
阿南向我介绍了一下这几个人,其中两个泰国人,一个新加坡人。出乎我的意料,那个看上去最为黑瘦的年轻人居然是个台湾人,这也是舱中的五人中,除了阿南以外,唯一一个可以通过语言和我交流的人。其实三个人似乎都在用泰语交流着。反正是我听不懂的一种语言。
出于安全的考虑,来的时候,曾图南已经跟我说过,阿南除了知道我是在泰国犯了点事需要逃跑,是蒙军委托曾图南联系帮助的人外,对我的细节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阿南其实对我一无所知,在跟这几人介绍我的时候,也只是用不同的语言,向他们略微提了下我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的关系。这几人间似乎有种微妙的关系。关系说不上融洽,彼此间的脸色也不太友善。见我进来,人人的眼色都有些奇怪,朝我上下盯着。似乎要把我看穿一般。两个泰国人更是用泰语和阿南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似乎有点不满意的样子。阿南跟他们解释了完毕后,轻声对我说:“对不起,其实今天我们的船是凑巧路过这附近的,接到曾先生的电话后我临时改了航向来接你。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沟通好。”
我向几个陌生人点了点头,一一打了招呼,又向阿南道:“阿南,真是好意思,麻烦你了。”阿南笑道:“说哪里话,别说是曾先生的吩咐,蒙军先生我也久仰大名了。能为他服务,是我的荣幸。”
见我提到蒙军,那个黑瘦的台湾人一下又抬起头来,再度向我瞟了几眼。他的姓名很怪,叫黄杨子。想来应该取自父母双方的姓吧。听到我也会讲国语,也很热情地跟我打了声招呼,问我道:“要不要来玩几把?”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看你们打吧。”黄杨子也没坚持,便又开始重新发牌。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打。阿南则转去了驾驶室。
说实话,我也很久没玩锄大d了,从他们的记账本上,可以看出,这四人已经玩了很长时间,而这个叫黄杨子的人一定赢了不少,每局都保持在三十四点的低张。对于锄大d这种游戏来说,能每局都保持这个水准,最终的结果必须是大胜了。
从他们的记分上,看得出他们的玩法规则和我以前玩的基本一样,八张两倍,十张三倍,十二张四倍,十三张五倍。看得出来,黄杨子的牌技确实不错,每张牌都完,一堵数米高的巨浪又压顶而至。轰的一声巨响,数吨水一下倾泄进船中,驾驶舱前的玻璃完全被水给淹没。
所有人都是脸色惨白,在这滔天巨浪和狂风暴雨中,这艘小小的机帆船,渺小得近乎可以无视。
随着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天海中劈过。闪得每个人脸上都是雪样的惨白。然而不止脸色,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闪现出了绝望惊恐。只见闪电亮处,深黑的夜海中,一堵比我们船体高出数倍的可怕海浪正在急速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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