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清晨迷迷糊糊的紫色雾霭,正往清云山一路飞奔的我,一时间竟挥汗如雨。毫无疑问,我又迟到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巍峨的南宫书院,它就屹立在清云山半山腰上,被几缕模糊的轻烟缭绕着,隐隐约约看见巍然高崇的银色大门内,有几个白衣男子正在雾霭中劳作,我喘着大气,沉重地迈上那条盘曲着通往书院的绿苔阶。
一进门,就看见茂行,齐光,承宇,广志四人正在空旷的院场上扫尘除垢。原本虚脱无力的他们,立刻停止动作,对我行了注目礼。
茂行一脸艳羡又不怀好意地说出了我心内的恐慌,“你又迟到了!”
我无暇理会他们,只边走边跑地走上台阶,往孔子殿走去。
身后传来广志粗犷不满和刻意压低的咆哮:“你当这南宫书院是你家开的,他娘的,每次就你睡到自然醒!”
我忍不住止步转身,道:“你娘我,每天要来回翻两座山,你不迟到,试试看。以你那波澜壮阔的身材从寅时走到申时,都未必能到!”说完,刚回头就撞到了一堵软墙。
我用手摸着额头,抬眼看去,只看到了来人头上,被朝阳折射出的那几道闪闪金光。
除了公子否,还有谁!那号称高调中的低调的金冠,曾几度亮瞎我的眼!
“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只到我这里啊,你不撞我,我还真不知道!”他比了比自己的胸膛,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是有多贱啊!”我咬着唇暗暗骂道,我承认我是女子中个子较为娇小的那一类,但绝对和他们口中的矮冬瓜是对不上号的,因为自从来到南宫书院,那就跟玩命天涯似的,一向喝水都会胖的我,竟然瘦到可以用”纤弱“这个词来形容!
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得罪他,只好抬头轻声说道:“没有我,怎么对比出否公子的高大威猛,玉树临风呢?”本想在结尾处加上“乳臭未干”四个字,但实在是没有勇气,只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可以走了吗?”我友好地向他请示了一下。
他合上折扇,托住我的下巴,轻启薄唇,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你说呢?”
听了这话,脸上的汗毛一下子,酥麻着竖了起来,“我。。。那个。。。那我走了。。。”我讪讪地边说边移开他的折扇,逃也似的离开他的魔爪。
“颜夫子!”
在孔子殿遇见了刚下第一堂课的颜夫子,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我迟到了。”
年过六旬的颜夫子,抚了抚山羊须,和蔼地笑道:“昨天,我已命人将我的书房搬去后院了,现在开始你就住进去吧!这样你就方便了。”
“可是,这样您就不方便了。”
“我再不方便,也就多走几步路而已,而你就不一样,别落了功课才好!”
“谢谢你,颜夫子!”我抿着嘴,深深地鞠了一礼,心下感动之余还有一丝内疚。
“快进去歇会儿!”
我点点头,看着他有些微驼的背影渐渐离去,然后转身进了殿内。
走到座位的最后一排坐下,从书袋里取出了几本书。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向那个熟悉的位置望了过去,空的?心情也随之空落了下来。
“发什么呆你?”一只手在我眼前一扫,我醒过神,见陆离坐在我的前桌。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脸颊,我刚才在发呆吗?
“你今天脸上的麻点,为何格外的惊悚?”
我白了他一眼,“昨晚没睡好,斑点和黑眼圈自然会比平时深很多。这点常识你都不懂,以后怎么在女人堆里混?”唉,我真是一个爱操心的孩子!
“这你就不用你管了,不懂我可以问否公子啊!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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