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精致的镂金琉璃沙漏,技法细腻,造型优雅,一直在稳定地工作着,“莎莎莎”,没有其他声音。
良久,陈才子忽然面容沉毅道:“陛下!”
“嗯?”
“其实臣是一个有理想的人!”
“嗯??”
“臣希望我中华永固,天下万民幸福安康,大明江山万世长存!”
“嗯???”
咽了口唾沫,这老朱怎么还在“嗯”?陈才子深吸一口气,猛然道:“臣请陛下重商!”
“嗯……你说什么?”
“臣请陛下重商!”
隆庆帝的左手在桌子上“啪嗒”、“啪嗒”弹了两下,缓缓道:“商者轻浮逐利,这重商之议,于圣人之道大相径庭,于我大明立国之本截然相反,想大宋一朝,难道就抑商了么?结果民富而国弱,不正在于商者无义,不知忠君爱国之道么?你所言重商,可是哗众取宠之道?可是顾左右而言它?”
陈才子朗声道:“陛下,臣所言重商,非是动摇国本之轻农重商,而是开海禁,对外经商。”心道:这硬碰硬与传统思想交锋咱可不能干,剑走偏锋不知成不成。
朱载哂笑道:“不说我天朝上国需不需要海外那点儿物产,便说这倭寇未靖,还有红夷骚扰,如之奈何?这与你说的中华永固,大明万世长存有什么裨益?”
陈元铭心道:只要你问就好,就怕你不问。淡然一笑,道:“陛下,据臣所知,这倭国内乱其实已经基本平息,现在所谓倭寇者,几乎全是海盗着倭国服饰假扮,此已非海禁可绝。而开海禁是否有益于我大明财政,还请陛下给予臣三年时间,臣有信心,在第三年上,使户部财政上涨一倍!到时全国财政必将宽裕,不论赈灾、河防、兵饷等事皆可游刃有余!”
隆庆帝轻轻“哦!”了一声,拿起一方玉龙镇纸把玩起来,心中盘算:还不至于让高拱一系伤筋动骨,有内阁的调整就够了,高拱的女婿稍稍放一马也无所谓,呵呵!要说我对这陈家小子印象也不错,看看他有没有本事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陈元铭眼见隆庆帝有思虑神色,却不做声,眼珠一转,咱再加一把火!连忙接着道:“户部之外,还能使司礼监岁入上涨三……四成!寄情园的修建能够不动用国家财政一钱银子!”
朱载微微一惊,放下镇纸,道:“你刚才说司礼监能够上涨几成?”
陈才子略一犹豫,小手猛然往前一伸,道:“五成!”
隆庆帝眉毛一挑,满意地点点头,道:“若是扰民或者引来海患,又当如何?”
陈元铭斩钉截铁道:“臣当整顿吏治、军备,绝不会有此等事!”
朱载“呵呵”一笑,道:“其实朕也知道一些你在大同的那个兴获镇,听说倒是很有一些盈利,一般人都达不到这种地步啊!爱卿还是很有些理财之能的嘛!嗯,既然要开海运,那你就要到南方,这个镇子就交到司礼监治下吧!”随即面容一冷,道:“至于北边的事情,你就全放下吧!所有人员你不得擅动一人,那个什么格勒,还有那些朵颜部余下的酋首们,即刻全部移交东厂负责!至于那个兴获卫,呃,朕给你挂个指挥使的名头,但不得朕的允许,一步不可踏入!明白了吗?”
陈才子心中暗喜:哥们儿就是要从那里撤出来,只是一直愁于没有理由向把汉那吉交代,现在有老大发话,谁敢呲牙!于是诚心诚意向朱载叩拜谢恩道:“谢陛下知遇之恩,臣不单决不私自前往,若有谁私下联络臣,臣当在第一时间上报陛下!”
隆庆帝不屑一笑,道:“上报嘛,倒是不必了,你只要能够做好你刚才说的就行了。这军令状立下,三年到头,你若达不到,不要怪朕不讲情面!嗯,海运的话,浙江、福建、广东皆可,你想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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